默相视,好一会儿没说话。
舒瑛甚至有些头脑混沌,她差点就忘记了今天发生了什么。
就在离开醉生梦死的煞那间,她忽而明白了。
这一路,她把路屹当做目标,慢慢地靠近他。却不想,这一路,她都是孑然一人。
她很茫然,可她也不想勉强纠缠。
路屹轻轻推了推门,自己走了进来。
舒瑛抬起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人目光都如此直白,毫不相让地凝睇着。
他俯身,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
舒瑛漠然看着,无言,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直起身,刚想往里走时,舒瑛却拦住了他。她笔直地站着,身体崩成一条直线。
路屹顿了顿,说:“我们谈谈。”
舒瑛抬起下颌,问:“谈什么?”
路屹:“照片。”
她目光明亮,似最亮的月色,“有什么好谈的?”
路屹陡然梗住。
她缓缓地笑了,薄薄的唇,弯弯的,有些泛凉,“你觉得我想听你谈?”
他脸色冷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云淡风轻地说:“如果你想和我谈,以什么身份呢?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该和我谈呢?”
路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绷着,神色料峭。
她的态度拒人以千里,倨傲又桀然。
她说:“路屹,等你想好之后,再来和我谈吧。”她垂下眼帘,“你走吧。”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神色隐忍,剧烈不安又带着愤怒。
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他扣住她的肩膀,说:“你在吃醋?”
她没有挣扎,抬头看见他锋利的下颌。
路屹扣住她的后脑,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你认为我凭什么要和你谈?”
舒瑛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腾空被他扛了起来。
她被他扛到卧室,扔进床上,随后他就压了上来,将她的双手扣在了头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沉地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现在就给你。”
她猛地瞪大双眼,用力推他的肩膀,他的吻却随之落下,堵住了她微弱的反抗。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却依旧温柔备至。他开始一点点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舌,吻她的牙齿……
他温柔得无比虔诚,甚至让舒瑛险些忘却了心底的孤冷,心正被他慢慢地焐热。
她有些气喘,缓缓地化成软绵的水。直到他放开她,再俯身,吻她的耳朵、眼睛、发线、再往下……慢慢地褪去她的衣裳。
天花板上洒下的灯光,照得舒瑛双眼朦胧、视线模糊。她只能看见身上的男人温柔又肆掠的动作。
窗外,寂静、唯有风过。
屋内,两人呼吸交缠。
她忽而全身一颤,却是路屹的手,慢慢地划开了她最隐秘柔软的地方。
她猛然惊醒,浸过水一般的双眼霎那清明。
“路屹!”她在他俯身下来吻她时,立刻偏开脸。
他打手捧住她,把她拧过来,“你说我以什么身份来和你谈?嗯?”
舒瑛面色潮红,搂住他,翻了个身。
路屹将就她,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
她趴在他身上,路屹搂住她的腰,她动了动,纤腰像水蛇一样,很软。
两人就这样,以最亲密的姿势相偎着,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可他眼底炽热不减,灼灼地凝睇着她。她看得心颤,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又一把勾住被子,把两人都盖住。
没注意到被子上还放着手机,这一勾一掀,手机被掀到了床下,“吧嗒”一声,声音很响。
她连忙下床去捡手机,却被他按住。
他伸手去捡,身体却僵住。
手机落在几个行李箱旁,他沉默地捡了起来,放在床头,看向她。
“收拾东西,准备走?”他问。
舒瑛:“嗯。”
路屹转身,高大的身躯压住她,“为什么?”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望着他漆黑的眼,说:“路屹,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
路屹沉默了。
她抚了抚他的脸,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这回他没有犹豫,说:“我也喜欢你。”
她笑了,却并没有开怀,笑容极淡。
他把她搂进怀里,正欲说什么,舒瑛的手机响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舒瑛推开他,起身去接。
是judy打过来的,告诉她飞机即将起飞,她很快就会到机场去接她。
舒瑛挂了电话,对路屹说:“路屹,我要走了。”
路屹起身,整理好衣服,看了看时间,说:“我送你。”
搬行李,开车,到机场,这一路,两人再没有交流。
这城市的夜色,浓墨重彩,腻得让人沉闷。
路屹目送舒瑛过安检,登机。这一路,她似乎都不会回头。他立定,心头却油然生出一股恐慌。
正当他想抬步追寻时,舒瑛的身影慢慢停下。
然后她回了头,隔了很远的距离,看了他一眼。
路屹只觉得那匆匆的一眼,隔了千山万水,又像近在咫尺。
舒瑛一步一步上了飞机,坐在靠窗的位置。
这一去,就与路屹隔了半个时空,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以往总是对他亦步亦趋,就像追逐猎物。
如此,也好。
她往窗外看了看,飞机已经起飞,天幕云霭层层,山长水阔。
整整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在西雅图转了机,再到达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