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以后,江曼路才知道,一直藏在他脑海中的那个梦魇,是成长的征兆。
人生就像大海一般,我们要从此岸渡到彼岸,我们都是那个驾驭小船的舵手,只有勇敢,斩风破浪,才能完成航程。成长独立的路是艰辛的,无所畏惧,奋勇直前,方能所向披靡,力挽狂澜。
第36章 地震
立于千峰山下,江曼路静静地回看了很久,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熟悉而又陌生,碧幽潭和天启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定格成永远,或许他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地方,也或许他会回来,守住自己的根。
天空飘着大雪,桃园谷里殷红的桃花和天空灰暗的色彩,形成强烈的反差,寂静,落寞。
“师兄。”
“走吧!”
江曼路带着叶涵沛踩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去,天启伤心的嘶吼渐渐消失在身后,被风吹散了。
“驾!”
两人正走着,忽听见一阵赶马声传来,高裴催着马来到他们的面前。
高裴的装束依旧没有变化,连发型和帽子都和先前的一样,他的生活,好像重复着昨日,他朝江曼路笑了笑,说:“小哥,上车。”
叶涵沛轻身跳上马车,一路上总是默不作声,低垂着头,眼中的色彩变幻不定。对她而言,生活好比残酷的战斗,没有路数和华丽而言,她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千万不能输。
江曼路频频回望,心中下沉的地方有着空荡荡的回音。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高裴的歌喉嗓音,带着粗旷和磁性,在白雪纷纷中,竟然很应景。坚毅,洒脱,有着真正男子成熟的风韵,他的眼角爬上了皱纹,渐渐地被岁月腐蚀成苍老。
狂风席卷着湮没了后面的天空,翩跹如同巨大的黑色莲花。他们终于看到了人影蹿动的火车站,人海在浮沉,凝聚着鲜活和灵力,将江曼路和叶涵沛从凌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小哥,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高裴跳下身子,灵活得像个小孩,从车上把行李一件件搬到地上,“有空多回来一下。”
“不用了。”叶涵沛抢着回答他。
高裵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俩,接了钱,然后跳上马车,消失在人群中。
“师妹,难道你就不想再回来吗?”
叶涵沛的身子扭曲成风,“师兄,这里没有牵挂了,只有伤心。”
江曼路没有再问她,他懂。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了列车上,车厢里放着轻快的音乐,夹杂着其他乘客的闲聊,正是早餐时间,有人开始泡上浓香的咖啡。
江曼路把头探出窗外,看着天空,云朵低垂,仿若无染上了黑色的灰尘。火车两旁的电线上,停着很多鸟,忽然急飞而去。
叶涵沛趴在座位前的桌子上,感觉到大地在波动,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听见其他车厢里有人开始s_ao动,继而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恐慌地喊出,“地震啦!”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风撕裂着火车身,瑟瑟发抖,想要把它撕成碎片,她知道,是真的地震来了,这是地震波,威力就像原/子/弹爆炸后的冲击。
火车急速跳动,人们都趴下了身子,用双手拼命地护住了头,行李不断地掉下来,如坠落的陨石。江曼路将身子抵挡在叶涵沛的上面,保护着她。
短暂的震动过后,火车恢复了平静,车厢里哭闹起来,大人小孩,哭成一片。
有声音传来,“震源在景程市。”
景程市?那不是我居住的城市吗?江曼路开始惊慌起来,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座机,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通,是小鬼嘟嘟,他忙问道:“刚才地震,家里怎么样了?”
“震了一会儿,屋子没有倒。”
江曼路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还好家里没事,要不然最后的落脚处就破灭了。
江曼路蹿到人群中帮忙,很多人被行李掉下来砸伤了腿和头,鲜血都冒了出来,叶涵沛也不敢再坐在原地,也都参与其中。
过了半小时,火车里的电视屏幕才报道,这次震源并非是在景程市里,而是离市60公里外的一个h县里,县城中心深受重创,裂了一道十米宽的口子。现在有关部门正疏散人群。
报道过后,有的乘客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哀嚎起来。
直到晚上十点四十分后,车厢里才又平静下来,江曼路饿得极其乏力,从兜里拿出两份干粮,要了点热水泡上,然后才和叶涵沛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晚饭,他赶忙掏出手机查看震源情况,手机里铺天盖地都是地震消息,惨不忍睹,房屋倒塌,商场全毁,道路阻断,h县里的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在继续往下拉时,一个很吸引人的标题让江曼路停留下来,他好奇地点开一看,顿时惊了一跳。10米宽的裂口将很多古代行军打仗用的东西震了出来,刀,弓,矛,旗,还有锅灶,经过专家鉴定,初步断定是清朝时期太平天国的,一把重八十斤的龙头大刀上赫然写着“翼王石达开”。
大刀一出土,瞬间吸引来无数人争夺,为了避免引起纠纷,政府出面,暂时将大刀保管在h县博物馆里,有专门人士看守。
翼王石达开,江曼路一怔,心想:当年太平天国事变以后,东王杨秀清被杀,太平天国内部实力渐渐瓦解,石达开带了十万j-i,ng兵逃到大渡河,又遭到清兵围击,为了不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