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岚怎么跟晨弛扯到一块了?即便是当年伤他的事情已和解,又怎么能私下和他来往?
他只道自己最大的对手是位高权重的金族王煦之,却没想到风评不佳的晨弛也会对苓岚伸出魔爪。他仍未想好对策,只好隐隐不发。
当日苓岚和晨弛再无交流,但柏年仍旧疑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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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槿年归来,木族臣民在城外夹道欢迎,见她还陪同着金族王煦之和土族王伉俪,纷纷礼拜,亦小声议论着金族王煦之的容姿风华,均盼槿年长公主与他共谐连理。
苓岚骑马跟随着柏年在城门迎接,她见了槿年自是开心,见了煦之更是欢喜,可见他们一同前来,周围人的神色都有些奇异,她心里却不是滋味。
众人下马行礼厮见。煦之与她分离数月,见她容色清减,想要和她说几句,可四周人多口杂,也不好公然和她太亲近了,便朝她颔首微笑。
苓岚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眼波流转,嘴角透着春|色。她不敢直接和煦之搭话,只好转而向煦然问好,又对承列道:“承列,我最近自创了一种梅花饼,改天给你尝尝。”
承列听闻有吃的,大喜,煦之也暗乐:我正愁着怎么去找你,有你这番话,我便可派承列上门了。
柏年见苓岚与煦之并无交流,但和金族的公主很是亲热,又和煦之的随从一副熟络的样子,心下不悦之情渐生。但见未婚妻思均也在后面队伍里,只得笑脸相应。
苓岚又和槿年说了些话,槿年让她去拜见昊均、娴歌和思均,苓岚想着:不能因为跟金族相熟,便冷落了土族。她跟随着柏年走到后面,与昊均等人相见。昊均为王之后越发沉稳了,娴歌嫁给了昊均,感情深厚,容光焕发。
柏年把苓岚正式介绍给土族的王族,思均对苓岚有些印象,她们曾在土族见过面,只是那时候苓岚的身份是煦之的侍婢,如今思均见苓岚盛装打扮,雅人深致,又曾听说她与柏年青梅竹马,想来日后自己嫁过来了,是要与她共侍一夫的。思均性情温和,想着自己还没过门,暂且不必分尊卑,便亲热地牵着苓岚的手喊她姐姐。苓岚忽然察觉到自己与木族的长公主、土族的长公主和金族的煦然公主都互称姐妹了,不禁飘飘然。
当下,槿年亲自送煦之、王叔和煦然到西北边金族行馆入住,而柏年则和苓岚送昊均的队伍去西南的土族行馆。苓岚暗自为自己不能陪同煦之难过。幸而,等昊均安顿好之后,柏年让他们先歇息,却领着苓岚前去金族的行馆看看煦之他们是否满意。
槿年已回王府更衣,煦之正打算和煦然出来走动走动,见柏年客气,便请他引路。他们领着侍卫步行至花市,所到之处路人避让,煦之与煦然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珍贵草木,千姿百态,色香各异,简直看花了眼。
“姐姐,你们木族果真名不虚传。”煦然与苓岚同行由衷地赞道。
煦之和柏年、王叔走在前面,逛着逛着,也没之前拘谨了,回头对苓岚道:“看来你当年为本王造花园时留了可不止一手啊!”
苓岚笑道:“这些特异的花草可不好打理,苓岚是怕自己离了锐安殿,您手下的人养不好。”
煦之压低了声音:“那本王才有理由把你抓回来啊!”
煦然见兄长与苓岚难得说句悄悄话,怕王叔和柏年回头打断他们,连忙快步把煦之挤到后面,对柏年说:“木君,这是什么?”指着一棵挂着红果子的盆景问道,柏年并没在意她的小动作,耐心地向她介绍。
苓岚见众人并无太留意,机会难得,便悄声对煦之道:“王还记得您答应过苓岚的事?”
煦之愣了一下:“愿望?”
苓岚不敢多说:“下月您会去水族观礼吗?”
煦之知道她指的是水族王子凌歌册封之事:“你也去?”
“是,”苓岚微略羞涩,“苓岚想去水族的镜湖边走走。”说罢望了他一眼,言下之意是邀他同去。
“我还道是什么难办之事,你的要求也太简单了吧?你确定要将此事当作一个心愿?”煦之虽懂她话里的意思,可仍旧抱怨她不将他的诺言当回事。
这时,柏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二人并肩而行低头细语,眼神一冷。
苓岚仍在等煦之答复,忽见柏年瞪着自己,不禁有些慌。
煦之也察觉到了,笑了笑,缓缓地道:“本王去便是。”
苓岚自是高兴的,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故意落后,不再与煦之同行。
这时,南面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正是火族王和晨弛,他们得知金族和土族的人都到了,便来花市看看是否能遇上。一番客套,三族的王便走到了前面,王叔与晨弛同行,煦然和苓岚跟着,丫鬟、随从和侍卫在侧守护。
有一个摊档的兰花开得甚好,清香扑鼻,煦之素来爱兰花,便让侍从买了几盆打算带回锐城。花农见几位王大驾光临,热情地剪下几支幽兰送赠他们。
柏年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土族的昊均思均没来,而煦之和晨弛却都在场。他挑了一枝青翠如玉的兰花,折了尖尖上的数朵,走到苓岚跟前,轻轻地簪在她的发髻之上。
苓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得惊慌失措,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扬起想去阻止他,却又怕因此让柏年在无数的族民前失了为王的颜面,她讪讪地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要说什么来推辞,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