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师兄了。”
亦辰答:“刚才你昏迷时他进来看过了。”他替她垫高了枕头,坐下来,握住她的手,低着头,久久不言不语。她好奇地望着他,他才问:“还疼吗?”
她呲牙咧嘴:“很疼。”
他才抬起头,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最后说:“我问过亦萱,她说你这样的情况,应该去美国彻底检查一下,看看大脑的器质性损伤到底有没有愈合,毕竟那边的治疗技术更先进些。”
她当然不是想要兴师动众,迟疑说:“没那么严重吧?再说医疗费用我可负担不起。”
“医疗费用你不用担心。”他说。她还以为他要拍胸脯说医疗费我来付,结果他迟疑良久,望着她,很久才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结婚的话,我公司的医疗保险可以负担所有费用。”
她惊讶地张大嘴。他望着她的表情,神色一顿,补充:“当然,如果将来……将来哪天你想离婚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这下她笑了,确信他在开玩笑:“原来我结婚就是为了骗保呀。”
他半晌低头一笑:“确实,那怎么行。”
她这才想起一件大事,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忘了给你买生日礼物。”本来觉得送走了嘻哈王还有时间去商场临时抱下佛脚的,结果没来得及。她表示内疚:“那这样吧,有什么愿望,我替你实现?”
他这才抬头,也不答话,一丝微笑缓缓浮上嘴角,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丝绒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对银色的耳钉,小小的两颗星星,中间镶嵌更小的蓝宝石,在病房的灯光下闪着微芒的光亮,美得不像话。他小心翼翼地将耳钉拿出来,郑重其事地替她带上,最后俯下身,轻轻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不用,愿望已经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rne樱桃,枼月二三的地雷。
☆、doyou......?(5)
想让颂颂去美国就医,并不是亦辰心血来潮的想法。最早亦萱提出来,后来因他脑袋一热的那一晚,只好被搁置。现在他重新提出来向亦萱咨询,亦萱震惊:“sh,你脑子又抽坏了?嫌幸福生活过得太长?你确信你要这样做?”
他沉默,然后说:“现在我有什么选择?我不能不为将来考虑。”
亦萱很久不说话,最后说:“也是,这事恐怕瞒不了一辈子,拖得越久将来对彼此的伤害越大。还不如你主动点,她现在就想起来,兴许还有原谅你的机会。如果她不能接受,你们也好说好散,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感情。”
颂颂听了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不过偶尔头晕一下,又没什么大事,记忆嘛,我的心理医生也说了,准备好了自然会记起来,这事儿急不得。兴师动众去美国干嘛?医药费很贵的。”
他劝她:“医药费我借给你,只是先检查一下,花不了多少钱。”
她说:“不要,我可不想欠人钱。”
相持了几个星期,颂颂没有松口。最后一次提到这事是周五的傍晚,他们吃完了饭去外面散步,她说起她的童年:“记得小时候吃一种预防脑膜炎的糖丸,奶油味儿,特别好吃,我吃了自己的还不够,偷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一个人连吃了三颗,吃完了躲在桌子底下舔手指头,才被老师发现。”
他笑,竟然调侃她:“怪不得现在脑子不好使。”
她挽着他的胳膊,气得拧他,又回忆说:“确实,急得我老爸从课堂上跑出来,赶到幼儿园,揪着我去了急诊室。”
夏夜的微风倏忽而至,吹乱他的头发。他低头沉默,没有搭话。她说:“其实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事故没敢告诉我老爸,怕他着急放弃项目从四川赶回来。现在他的项目快结束了,过几个月就要回来,到时候总要跟他解释。如果有机会彻底检查一下,保证没什么事,也好免得他担心。”
原以为sh会高兴,没想到他似乎只是怔怔地一愣。她又说:“至于医药费,我已经攒了一阵的钱,本来是想买个单反镜头的,如果拿出来买机票,应该也够了。剩余不够的部分,就只好先跟你借。”
其实她还颇向往美国之旅,美其名曰去看病,真正想的是旅游,和爱的人一起走遍天涯,应该是件美妙的事。所以她问:“亦萱推荐的医生在哪个州?”
他说:“应该在麻省。”
她兴高采烈地憧憬:“那离纽约不远吧?看完了病你带我去纽约,我们可以去第五大道的蒂芬妮,奥黛丽·赫本吃早餐的橱窗,还有帝国大厦的顶楼,加里·格兰特等黛博拉·蔻儿的地方。”想到那些经典好莱坞爱情片的场景,也会和爱人一起同游,令她心驰神往。
这一天的亦辰颇为沉默,散步回家后,他拿着电脑去了书房:“还有一点工作要完成。”他常常要忙到深夜,所以她并没有留意,自己在卧室看了一会儿书,不知是什么时间,显然他还没忙完,她看着看着就打盹儿睡着了。半梦半醒间,sh走进来替她关了灯,从后面搂住她。她还以为他又要骚扰她,挡开他的手,喃喃地抱怨:“不要,好热。”
空调的风扇声在黑夜最深处回响,她辗转反侧,睡得并不踏实。再次睁眼时大概是凌晨,窗帘外面的天空刚刚露出点鱼肚白,她略一侧身,正好在晨曦的微光里大睁着眼,出神地看着她。她还没全醒,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辨认,似乎看见他双眼的血丝,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