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细若蚊鸣。
亏得顾维崧听力够好,竟然也一字不差的听清楚了。
他站起,向她走出两步。
她立刻退后一大步,低头低声道:“请你……尊重我!”
顾维崧停下脚步,面对她,突然说一句:“你这般拒绝我,没想过可怕的后果吗?”
她抬头望向他。
他一向正人君子的脸上,竟然现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对她道:“可怕的后果就是_成婚后的第一个晚上,我会让你……为今晚的拒绝,接受应有的惩罚!”
她一呆,很快想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当下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顾维崧故意向前一步,再追问她:“如果你现在接受,就不必接受惩罚了;可如果你还是拒绝,到了那一晚,我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你!”
白蝶菲又是向后退出一大步,动作过于慌乱,踢倒一个椅子,自己也险些摔倒。
顾维崧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面对面再次问她:“改变了主意没有?你是铁定了心,要在将来的某个晚上,被我整夜地惩罚?”
面红耳赤的白蝶菲张口骂他:“外表正人君子,内心龌龊……卑鄙!”
“即使是正人君子,也是活生生的男人。”他竟然一本正经地跟她讲道理,可这样的道理,听上去,着实像是“耍流氓”!
他听她言语已知她“主意已定”,终究还是没有真的去变成“无赖式的流氓”,比较君子地放开了她。强自克制着体内的冲动,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生气。
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被如此拒绝,而不恼火的。
火气难耐的顾维崧,终于还是决定离开。离开前,回头对未婚妻道:“就算我尊重你。可是今晚,你竟然这般折磨我;将来的某个晚上,我定会加倍地折磨你!”
他不那么“君子”地说完这番“威胁言语”,就离开了。
白蝶菲呆呆地站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然后面红耳赤跑回卧房,跑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浴室中,水汽氤氲,她穿着法式丝织睡袍,用冷水浸湿的毛巾,拼命地擦脸。
她抬头看着因沾染水汽而变得模糊一片的镜面,抬手,用手心在镜面上抹出一道“清晰”,映出一张容颜。
她望向镜中的容颜,见脸上一丝红,转眼消失,脸色变得苍白。
她苍白着脸,面对镜子开口问道:“你真的……对他动情吗?”
“怎么可能?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我怎么可能对顾家的儿子真的动情?”她神情一变,立刻提高声音,面对镜子冷冷回答道。
顾维崧径直开车飞快回了顾公馆,在自己的房间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
体内的火热,终于被灭掉了十之八九。
他至今还是个童男子呢,他一直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
可是她竟然那般折磨他!
他在她面前强自镇定,其实他已经被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你究竟要折磨别人到什么时候?”他面对镜子这样问。
没有回答。
顾维崧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
之后一连几天,白蝶菲没有上顾公馆,顾维崧也没有来小公馆。
两人一连数日不见面,简直就像是在闹别扭。
白蝶菲决定把顾大少爷抛至脑后,径直去了渣打银行,办理了离职手续。
毫无疑问,下一任襄理,必然是林家翰。
同事们簇拥着白蝶菲,都拿她和顾大少爷打趣。白蝶菲低头笑着,并不多言。旁人看来,只道她羞涩。
打趣完,张桂娟又张口道:“这办公区内外,不是有了家室就是订婚了或者正式谈朋友。就剩一个林家翰,光杆几年,倘若再吃素,真能直接出家当和尚了。家翰的姻缘,旁人介绍,都没成。这一次,就托付白襄理了。白襄理身份不同,见多识广,也帮帮忙,看有没有哪家小姐合适的,可以介绍给家翰的。”
“这个自然!”白蝶菲立刻点头道。
林家翰看她们一眼,低头笑笑,不作声了。
白蝶菲离开银行时,一群同事送出门。
白蝶菲特意对林家翰道:“家翰,有事要问你。”
一群同事很识趣地退散了。白蝶菲拉林家翰到一边,问他:“上次给你介绍了孙小姐,似乎……你后来没有再来约人家吗?”
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林家翰低头又笑了,然后抬头道:“我觉得……我应该般配不上人家!”
“家翰你怎么这么说呢?难不成,你是对茜茜不满意?茜茜这人有时候是有点小脾气,但她心地很单纯,为人非常好。模样不必多说了,好歹也是女中毕业。虽说在家中独养女儿,但如今也是知书达礼。家翰你和她只接触过一次,并不了解她。多接触几次,你就会慢慢发现茜茜这人有多好!”
“白襄理你不必说太多了。孙小姐当然是个很好的姑娘,我说我般配不上人家,是因为……”他说到这里一停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道,“孙小姐其实心有所属,我在人家眼里,充其量不过过眼云烟。对方既然心里眼里只惦念着他人,我这个云烟,在别人面前,还是随风散去的好!”
不仅是白襄理喜欢顾维崧,就连白襄理的闺蜜孙小姐,也是爱慕着顾维崧。这三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林家翰他想他没兴趣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