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无奈:“我爸没你想象得那么,我们只是回家吃个饭,本来这周我也打算回去看他的,你按平时的打扮来就好。”
林鸢才不信他的鬼话,她第一次见傅白舟的家人,总要留个好印象,且精心打扮也是对长辈的尊重。
在去傅家的路上,想着傅爸爸若问她一些中国式家庭通常见到未来儿媳or女婿必定会盘问的问题,林鸢在心里默默打着腹稿,但又想傅爸爸在英国结婚生子这么多年,许是不会问这些,于是又开始了纠结循环。
傅白舟非但不安慰,还打趣:“你第一次见我时,都没看你这么紧张过。”
车在一座独栋的花园小洋楼前停下,林鸢见到窗外情景的第一反应是,好漂亮的小花园。橘子树、石榴、不知名的小浆果树,枝叶繁茂,期间缀着累累的小青果子,修剪平整的草坪,圆球状的小叶灌木可爱的围了一圈,栽了一排紫黄相间的鸢尾花,香气袭人,宛若一座小型的植物园。
忽然花丛中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林鸢定睛一看,有个人跪在草丛里,正撅着屁股,不知在扒拉着什么。
傅白舟开门下车,对这场景已经司空见惯,脚步不停地走过去,叫了一声:“爸。”
林鸢惊异地轻咳了下,也跟着忙喊了句:“叔叔好。”
傅传升闻声扭过头,依旧保持着蹲跪的姿势,拿过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把脸:“喔,你们来了啊,快进屋,饭菜都准备好了,我把这点杂草除了就来。”
进了家门,林鸢和傅白舟顺手把带来的礼品放在了墙角,此时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热气腾腾的午饭。
来之前,林鸢为了能投其所好,向傅白舟打听过他爸爸的兴趣爱好,傅白舟说他父亲不喝酒不抽烟,偶尔喝茶,在他父亲前三十年的人生里,唯一的爱好是烹饪,而在三十岁之后,父亲放下了厨具,拿起了花铲。
在傅白舟对母亲有限的记忆中,母亲酷爱侍弄花草,并以此为生活的最大乐趣,家里的盆栽,院里的花草永远都是被她照料得生机勃勃。有一次,母亲腾不开手,让父亲给院子里的甜樱桃树浇水,结果粗心的父亲浇了整整一壶,樱桃树涝死了,母亲跟父亲生了好久的气。
母亲意外去世后,小花园就被父亲接管了,并且照料得很好,且一管就是二十年。一来是父亲不忍心看到母亲生前最爱的花园枯萎凋零,二来,父亲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去思念纪念母亲。
傅传升的前半生都在努力成为一个厨艺无双、盛誉满载的食神,后半生却在学习如何从厨神,变成一个平淡无奇的花匠。
林鸢在办公室闲着没事会种种花养养鸟,但跟傅传升比,完全就是外行了。想了想,总不能第一次来长辈家就送花送草什么的吧,于是就买了一些常用的保健品。
傅传升除完那些可恶地跟他的花朵争营养的杂草,进门洗了个手,招呼他俩吃饭。
三人在桌前落座,傅爸爸为了方便行动,穿着一身休闲的短衫短裤,肤色在太阳下晒得黝黑,眉宇间跟傅白舟有些相似,两鬓的碎发有些花白,但身子骨看着依旧很硬朗。
傅爸爸笑起来很和蔼,在看到林鸢时,目光忽顿,有一瞬间的怔愣和异色,片刻之后,又恢复原本的笑容。
林鸢有注意到他的变化,但接下来傅爸爸的话,让她觉得方才他怔忪的眼神,应该是自己眼花:“小林,我之前就听白舟提起过你了,今天是白舟生日,很开心你能过来,叔叔做了一桌子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傅传升拍了拍傅白舟的肩,语气隐有自豪感,“不过你要是吃得惯白舟的菜,那这些菜也一定合你口味,毕竟他的厨艺都是我教的。”
林鸢笑回:“今天是我有口福了。”
桌上都是一些家常菜,傅爸爸是广东人,广东菜的特点就是清淡爽口,清中带鲜、淡中求美。跟傅白舟做菜的味道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很像,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清淡中又很入味,像是小时候外婆做的菜,大概是有亲情加成在里面。
傅爸爸并没有问林鸢任何关于她家里面的事,只一个劲儿地让她多吃菜,一顿饭吃得温馨又舒适,傅爸爸的和蔼也是林鸢没有想到的,原本紧张的心情,也由这顿饭而变得轻松起来。
吃完饭,傅爸爸指挥傅白舟清理餐桌:“你去把碗刷了,我有些话要跟小林单独说说。”
傅爸爸常年习惯一个人生活,不喜欢请保姆,傅白舟每次回来,也都帮他做些家务,在傅爸爸开口前,他就已经把饭碗都端到了水池里。
傅传升把林鸢带到了书房,家里的装修风格以白和蓝为主,很明显的地中海风格,而到了书房,才透出了一些中国古典的雅致来。书房三面全是到顶的书架,桌上摆放着报纸和一副老花镜,看得出傅爸爸在侍花弄草之余,也很喜欢看书。
书房的门被关上,傅传升在座椅上坐下:“小林,叔叔冒昧地想问一句,你的项链是从哪里得到的?”
傅传升的问话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林鸢疑惑不定,他怎么会突然问关于项链的事?倘若是和她相同年纪的小姑娘,瞧着项链好看,就像之前舞会上卡琳娜问她,她都可以很平静地撒谎应对。
但傅传升没有任何的前因,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是从哪得到的项链,林鸢有些慌了:“我……”
“别紧张,”傅传升笑了笑,伸手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拿出一个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