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柯依达依然会记起自己第一次走进白露宫时候的情形,窗外的残雪映着天光泛着淡白的凄迷光芒,室内温暖而苍凉的灯光里,黑发苍瞳的雍容女子在油画里对着自己轻吟浅笑,眉眼动人,冥冥中似乎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微微摄住她的灵魂。
“白露宫曾经是朕的父母居住的地方,自从朕登基以后便封了这里,在没有外人进来过。”这时候皇帝的眼里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凌厉阴郁,如水流淌般的缓缓溢出宁谧的气息。
自然,白露宫既然是当年威森皇储殿下的寝宫,那么除了储君,便又有谁有这个资格在这里安居?
柯依达露出明了的浅淡笑意,微微仰头,壁灯暖色的苍凉光芒顺着眼角一泻而下。
“所以也许很少会有人跟你提起,在某些地方,朕的母亲卡琳娜·基米尼大公妃跟你很像。”
“从年龄上来说,应该是下官比较像大公妃殿下。”下意识的纠正,想了想又感到不对劲,柯依达微微的皱了下眉,没再说什么。
“一个意思。”皇帝显然没有在意,苍冰色的眼睛投在壁画上雍容的雅致女子身上,仿佛能细细描摹出她与面前女子肖似的地方,“朕的今天,是母亲和母亲的家族换来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仿佛沉淀了十几年的沧桑。
柯依达讶异的抬头,多少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她依稀听闻,却只是无数凄清惨烈的片断,拼拼凑凑,已然无法再现那时的激烈残酷。
“基米尼家族与塞切斯特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