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一辆银灰色的帕加尼穿过栅栏顺利抵达了目的地,莫落在老远处就看到阿兵站在门口那守着。
等她停稳车走下来的时候,仓库的铁门已经被打开了。
莫落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晦暗的仓库,黑色的硬底高跟鞋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像是岩石擦过砂纸的声音。
仓库最里侧的一处拐角,赵虎被牢牢地捆在了柱子上,眼睛和嘴巴都被封住了。
y看到她进来,上前几步走到她旁边。
“落姐!”
莫落摘下了墨镜,将飘散在前额的头发随意撩到耳后,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进展如何?”
“他还没招。”
赵虎的身上有几处明显的血痕,莫落蹙了蹙眉,眼神扫向y,有些冷。
“你动了私刑?”虽是疑问句,但明眼人都听出了陈述的语气。
y感到一阵冷飕飕的凉气自她的脚底直贯大脑神经,莫落的眼睛黑沉沉的,让她倍感压力,无意识地咬了咬唇,y慎重地在心里组织着措辞,光亮的额头上因为紧张已经冒出了些许汗滴。
在莫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前,她终于开口,“落姐,我们在机场堵住他的时候他反抗剧烈,为了避免造成拥堵事故,我们只好动粗了。”
莫落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了下站在柱子左边的阿武将他眼睛上的黑布摘了下来。
赵虎重获光明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正前方的莫落,如果不是离得够近,莫落很难发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愕然,以及恐惧。
莫落心中了然,缓缓走近了他,视线直直地射在了他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问道:“认得我?”
赵虎呜咽了几声,因为嘴巴被封所以并没有发出正常的声音,莫落扫了眼阿武,对方秒懂了她的意思,侧身撕掉了贴在他嘴上的封条。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嘴巴刚得到解放,赵虎就脱口而出道,极力撇清着自己。
莫落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徘徊在他的面前,悠闲地开口道:“既然不认识我,”
她脚步微顿,突然停下来偏头看向他,又问道:“那上周五的一整个晚上,你在干嘛?”
“我,我一直都在家!没有出过门。”
“很好,赵先生,你作为一名业余赛车手,平时除了正常工作,偶尔去黑市赚点外快,再无其他经济来源,如此一来,□□里一夜暴涨一百万的情况于你而言应该不太可能吧?”
“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除此以外,我还知道,你刚和你的前妻离婚,需要给她一大笔赡养费,数额正好也是一百万,对吧?”
赵虎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出声道:“你都知道?”
莫落神色异常温和的凑近了他,唇角甚至还染上了些许笑意,“是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我都知道了,赵先生,你要怎么办?”
赵虎双眼无神,面如死灰,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没错,那天晚上是我开车撞的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莫落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淡淡道:“我不杀你,也不剐你,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像是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一口回绝,语气要多硬气有多硬气,“我赵虎一人做事一人当,但若让我背弃诺言,绝无可能。”
莫落赞许地鼓了鼓掌,面色愉悦地看着他道:“说得好!”
“但是,”她故意停顿了几秒,又接着道:“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有取舍,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有酬劳的事,既然你都已经明确表明没有合作的可能性了,我自是不会强人所难,至于因此而造成的损失方面嘛,”
“我就只好在你的身上出点血了。”
她漆黑的眼睛里看似笑意盎然,实则暗藏着无数刀枪剑戟。
莫落红唇轻启,声线优雅动人,但吐出来外的残酷无情,“比如,你那未满十周岁的儿子。”
赵虎的瞳孔骤然紧缩,面色也迅速白了下去,他用力挣脱着身上的束缚,如一头关在笼子里的困兽,“你想干什么?”
莫落缓缓蹲在他的面前平视着他,神情无比懒散,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想干什么?就看你怎么做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就跟你拼了。”他歇斯底里地朝她怒吼,表情狰狞,像是要一手撕碎她,旁边的阿兵见状,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尽管试试,看我敢不敢。”
莫落漆黑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极尽坦然地陈述道:“我从未自诩过自己是好人,更别说以德报怨了。今天我不妨明确地告诉你,要么,你助我一臂之力,要么,你就别怪我,斩草除根。”
空气中的颗粒物逐渐沉淀下来,落在了地上,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赵虎的眼眶深处猩红一片,像是正在遭受着极大的酷刑与折磨,莫落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大概重复了五六次,他终于抬起头,正眼直视着莫落,妥协道:“我认输。”
莫落吊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半,眼神微动,示意旁边人给他松绑。
身后的y有些不安地劝阻道:“落姐,这样会不会……”
莫落摆手,制止了她想要说的话。
待他被松绑完了以后,她走近了他,伸出右手,彬彬有礼道:“赵先生,合作愉快!”
赵虎迟疑了片刻,回握住了她的手,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