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事勤奋,要不是读书读得这么好,真想再过几年去问问林家人愿不愿意嫁女儿了。
不过,现在想想,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要是她们家有这么一个出息以后能分配到好工作的女儿,她们肯定也是舍不得随随便便嫁出去的,农村里每天种田一年还要按人头数交公粮多累啊。还不如县城郊区菜农的日子呢,更别说,现在林家有两个农转非的了,日后的日子肯定好过。
花婶子看了看李家院子门口坐着的有些疯疯癫癫的马二丫,小声地提醒了一句:“你们回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一点,李二牛虽说听村字们领导的话回来照顾马二丫娘两了。但是因为马家把徐寡妇打成了那样,衣不蔽体地还冻了那么久,一帮人帮着搬回去的时候,人就昏得不行了。还是李二牛掏了钱,在合作医疗站照顾昏迷不醒的徐寡妇,看马二丫那样子,恐怕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花婶子说的对,你们兄妹两回家小心点,可别触她眉头了。”
“以前马二丫在女儿出了事后还能咬牙种地生孩子,完全想着的是把李二牛抓回来,还有个念想。现在,李二牛直接说不要这个孩子了,还摔了孩子,虽说没摔出问题,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说,当父母的心杂就能这么狠呢。”
白叔把河面上薄薄的一层冰给砸了,拿出磨刀石就开始浇着冰水开始磨剔骨刀,“啧啧,别说李二牛了,看看那怀里婴儿哭得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知道被马二丫饿了多久。之前王家婆婆好心去劝了一句,反倒是差点被马二丫推倒在地上,真是作孽啊……”
“唉,作孽啊……”
一说起李家人的事,旁边路过或是听到的人都不由摇头晃脑地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最后又围坐一团,又开始和刚回到村子里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年轻人们摆谈了起来。
“好勒,谢谢叔婶的提醒。我们很快就回屋了,没事的。”
林明苏一看这说闲话的架势,立马挥了挥手,带着妹妹从人群里挤出来就往家里走。
实际上,林家哥哥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要不是父母都在屋子里,他肯定还是怕的,昨天听父亲说,李二牛居然把亲生儿子当着众人的面儿都给摔了,也不知道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孩子的马二丫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虽说徐寡妇被马二丫打成了这样的确需要人照顾,但是怎么着也不该是李二牛去照顾,李家亲戚朋友也不少,这样的态度怎么不让人心寒……
快速地开门回家,马二丫并没有两兄妹想象地那么疯癫,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平日里的泼辣不逊像是磨尽了所有的锋芒。只是林家哥哥不小心瞥到那双古井无澜如同死水的双瞳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赶紧拿出钥匙开门回家。
“爸说的真的太对了,要是日后都和这马二丫他们一家做邻居,迟早心理影响都会出来了。”
林明苏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之前我还说这李二牛叔这个老实人怎么这么可怜,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妹妹你说的没错,虎毒还不食子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有余悸的感觉,根本想象不出二牛叔居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林梦婵将酱醋油的瓶子放好,反倒是一脸平静:“人都是会变的,只不过有些人是变得越来越好了,而有的人是变得越来越坏了。”
“妹儿,你也变得和咱爸一样了。嘴里总是一串一串的大道理,真的让哥压力很大啊。”
林明苏一想到这次期末考试拿回家自信得意的成绩,居然被妹妹毫不留情地超过了,他本来这个响当当骄傲、一直当妹妹榜样的大哥形象瞬间就萎靡了。明明他已经那么用功地复习了啊,而且还考了班上的第一名,就连以往一直说他聪明是聪明但是懒惰的赵班头都在私下好好地夸奖了他一番,没想到回到家的结局是这么地虐心……
“才不会呢,我还等着以后我茫然无措的时候,哥你像爸一样多说些大道理教训我呢。”
“哥哥我尽力,虽、虽然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简单易懂的糙话还是懂一点的……”
林明苏一想着被自家妹妹这样崇拜依靠着,顿时自信心犹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低头看了一眼妹妹正在料理那盆植物随意地顺嘴道,“诶,这盆杂草真的开花了啊,还真是开得红色的花朵,看不出绿叶这么不起眼,花还勉强看得过去,一簇一簇的看着听讨喜的。”
“哥,你知道红色樱草有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不过,就是田间路边上的野花吗?有什么值得宝贝的吗?”
不值钱、廉价的野花……
林梦婵拨动着有些眼熟的花朵,澄澈的瞳孔里深深地将株红色的花朵印在眼里,心里却是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她除了婚戒是纪云崇亲自买的亲手给她戴上的,她几乎没有收到过他任何亲自送的礼物了。每年她的生日,她只会从先生的助理小姐手中收到一盆花、一件衣服、一盒首饰或者是订做的蛋糕,但是每年都必有一盆不起眼的红花,不过纪云崇几乎忙得都没有时间和她一起过。
而纪云崇的生日更是变成了商人们你来我往地商谈合作的时机,每次都是盛大的宴会,她作为点缀地花瓶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用自己赚到的钱尽心给纪云崇订做了一束最漂亮的花。
然后,他们两人就这样维持了几十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