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娘家人,不煮饭像什么话?”薛花花没有责备陆明文,只是不认可他的做法,“先礼后兵的道理你忘记了?”无论赵家人怎么样,对赵彩芝这个儿媳妇薛花花是喜欢的,看在赵彩芝的份上也不该冷着脸。
陆明文心头不舒服,“大嫂好得没话说,她爸妈他们……”陆明文怕被院坝里的人听见,压着声说,“他们到处冒充是咱的亲戚骗人的事情你忘记了?”陆明文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赵家人还不要脸的,招摇撞骗,逮着人就骗是谁谁谁的亲戚,伺机打秋风骗粮食,因此,有几户人家专门到生产队找过薛花花,说是看在薛花花的面子上才借粮食的,就赵家那种亲戚,谁要谁丢脸。
薛花花瞄了眼外边,眼神扫过长凳上不安的罗秀凤,“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大哥的老丈人你别出面,传出去别人会笑话你的,你叫三妹进来帮我烧火。”薛花花揭开坛子,舀了半碗米,陆明文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又提醒薛花花,“你房间的门别打开,有米给他们吃够意思的了,我再去弄点红薯来。”
知道薛花花不是真把他们当亲戚,陆明文心安不少,赵家就是个窟窿,多少粮食填进去都无济于事,作为亲戚,他们够仁至义尽了,换作他,估计早老死不相往来了。
薛花花煮了锅红薯稀饭,又揉面摊了点饼,见灶房里冒烟,罗秀凤笑得嘴巴咧开了缝,亲家长亲家短的喊薛花花,还指使儿媳妇进屋帮忙,她仔仔细细找了圈找不见肉后,脸上的笑慢慢冷淡下来,“亲家,听说你们年前分了好多斤肉,整个丰谷乡公社你们生产队的猪是最重的,咋没看见肉呢?”
薛花花站在灶台前揉面,神情温温和和的,“在我房间挂着呢,明文他们节省,两块肉要留到农忙的时候吃,平时舍不得呢,你家里的肉吃完了?”
罗秀凤点头,心想分肉的当天中午就煮来吃了,过年都没留到,何况是现在。
“亲家房间的门关着,要是没关着的话,我真想看看你养的猪身上割下来的肉长啥样子的。”罗秀凤再次咧开嘴笑着,只是笑容不太自然,家里来客,多多少少要煮点吃肉才是,薛花花也特不会做人了。
薛花花专心揉着面,语气不冷不热,“有啥好看的?猪肉吃起来不就那个味儿?”
“那可不一样,听说你养出来的猪,肉是香的,吃了回味不绝呢。”说着罗秀凤就止不住的流口水,搓着手,蠢蠢欲动的想要去薛花花房间转悠转悠,奈何薛花花不点头,她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薛花花出了名的厉害,生产队队长都惹不起她,何况是她们这种人了。
薛花花笑,“是吗?可能用心养出来的猪味道都这样吧,你要是努力你也能做到。”薛花花点着人头摊的饼,水多,饼很薄,东东闻着味道进来,拍着手要吃饼,薛花花放张在碗里,递给西西,“你分给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吃,待会就吃饭了。”
西西还没接住碗呢,饼就叫罗秀凤几个孙子抢了,刚出锅的饼烫得厉害,几个小子也不怕,你抓着点我抓着点就把饼撕来吃了,东东直接哇哇哇哭了起来,西西拉着脸也不开心,乖巧的接过空碗,抱在怀里沮丧的低着头,薛花花怔了怔,听罗秀凤哈哈大笑,“西西啊,斯文可不行,要像表哥们那样才抢得到吃的。”
罗秀凤完全没有呵斥孙子孙女的想法,反而认为西西兄弟两太弱了,看见饼还慢吞吞的,不被抢才怪呢。
西西没吭声,垫着脚把碗搁在灶台上,分完饼狼吞虎咽吃进肚的几人又双眼放光的冲了进来,挨个挨个舔手指上边的猪油,“奶奶,好吃,西西奶奶做的饼好吃。”
听到几人评价的东东哭得更大声了,西西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弟弟不哭,筲箕里还有饼,待会给弟弟吃。”
筲箕放在灶台上,下边垫了个斗碗,几个人尝到味道,眼馋的站在灶台边,跃跃欲试的想伸手拿,薛花花轻飘飘斜他们眼,几个娃立马缩回手,动也不敢动,薛花花继续摊饼,哭声震天的东东不知是不是察觉气氛不对,慢慢止住了哭泣,虚着眼睛小心翼翼觑视薛花花的表情,半边等不到她说话,沉默的走向陆红英,伸手要陆红英抱。
灶房骤然安静,谁都没说话,罗秀凤尬笑了两声,拍孙子的胳膊,“还没吃饭望着干什么,赶紧出去,小心薛奶奶不煮饭给你们吃。”
几个人纹丝不动,个个垂涎三尺的望着筲箕里的饼,罗秀凤又催了两声,没人理会她,索性她也不管了,和薛花花说起赵家的情况,今个儿之所以过来全是被逼的,年前有人送了十多斤粮食给赵成刚,初二来生产队走亲戚要求他们归还粮食,谁知速度慢了被生产队的人抢先一步,对方觉得他们耍赖皮,早上带着帮人来找茬,幸亏她在外边串门,听到风声后火烧眉毛的跑回家,慌慌张张收拾东西就出了门,害怕跟人撞上,从后山绕了大圈才走出来的。
“明明他们心甘情愿送的,结果反咬口说老大行骗,不是我说,老大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