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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烟忍不住连翻了数页,可是翻阅稿页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这看起来明明是个故事,但明烟心中却无比肯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故事。
白霜的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如此的流畅,似乎都不需要细想,脑中便有源源不断的东西,不断涌出,逼她必须奋笔疾书写出来,方能罢休。
她见过白霜写的其他话本子原稿,字迹笔画间多有停顿,那是在思索接下来故事的走向,边想边写本就不可能下笔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快速流畅,有停有顿才属正常。
除非这个故事她早已烂熟于胸,只待时机成熟书写出来。
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一个故事,它是真实存在,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明烟边想边翻,一口气看出去十几页,才终于停下来。她思忖片刻,才终于将这本稿子重新用软油纸包了,掖进怀中,随后坐在白霜的小方桌前,抽出一张纸,提笔给白霜留了几个字。
吹干墨迹,她将这张纸对折叠好,走到床前,接下蹲下身,将这张纸放在了白霜原本藏匿书稿的原位置。
东西放妥之后,她又环视一遍整个房间,觉得没有问题了,才翻窗而出,怎么来的,还是怎么离去。
明烟回到天都府的时候,已是未末申初。府门小吏许是被宁徽交待过,见明烟回来,便让她立刻去大人的书房。
☆、181025
明烟本想先去吃点东西, 但一想自己迟迟未归, 还是先去和宁徽说明一下比较好,于是先去了书房见宁徽。
原本戴宗林的书房, 如今却成了宁徽的书房。明烟到了书房门前,想到这些时,暗想, 不用问也知道,宁徽是顶了戴宗林的位置了。
同一间书房, 换了主人后, 似乎意义也变得不一样了。之前来时, 明烟心中有几多抵触,如今踏进门便有几多自在。
甫一进门便有香味扑鼻,她微笑转过门前屏风,正见宁徽摆在宴客圆桌上的一盘芙酥糕。正好饿了,明烟便丝毫也不客气地走上来, 自己捏了一片, 喂到嘴里。
宁徽正在看书, 抬头无声觑了她一眼, “你倒是不见外啊。”
明烟丝毫也不惭愧地笑嘻嘻道:“这是湘东最有名的小点心,一定是你给我准备的。”
她边说边凑到宁徽近前,道:“在看什么?”
等她等的心焦,随便看看的,如今她回了,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看下去。心中恼她自作主张, 不知去了哪里,让他担忧,本想故意晾一晾她,可是她满口香甜的气息凑近了拂过来,仿佛就顺着身上每一处孔隙,肆无忌惮地钻进了心底,让他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
他微微抿唇,道:“去哪儿了?”
话刚说完,就被她塞进嘴里小半片芙酥糕,“你也尝尝,很甜的。”
宁徽暗想,她现在倒是学会如何讨好了。他的唇故意往前挪了挪,张合的唇瓣正好吻到了她尚未退后的指尖,惹得她一颤之下,迅速抽手,却被他一把搂住了小细腰,让她坐在他腿上。
明烟的眼神无声看向了门口,又调转回来看着宁徽,示意他不要胡来。
“这间书房,如今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进来。”
明烟取笑他道:“倒是还没恭喜宁大人高升。”
却听他一本正经道:“我想吃你嘴里那半片糕。”
他一边说一边凑过来,凑得越来越近时,却被明烟抬手扯住了光润的脸颊,“人家升官都是为了做大事,你这升官后想的都是饱暖思淫.欲的事情啊。”
宁徽任她捏着他的脸颊扯了扯,才开口道:“明烟……”
“嗯?”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明烟怔了怔,才盯着宁徽道:“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便是我们怀疑的范围可以缩小了。”
明烟蹙眉道:“怎么个……缩小法?”
宁徽道:“我先前怀疑过榠王,甚至我还怀疑过陛下,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他们都和九功宴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明烟不言语好半晌,才道:“那坏消息呢?”
“这个幕后之人手眼通天,手已经伸到了皇宫里。”宁徽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以断言,这人要么就在宫中,要么便是在陛下身边安插了眼线。”
明烟长久的沉默,直到最后,她慢慢从宁徽腿上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徽望着她,“明烟,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所以你最后的结论,还是怀疑湘东了?”明烟勃然色变,她指着宁徽道:“你是在暗指湘东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皇宫,是吗?”
“明烟,你能平心静气听我说吗?”
“还有什么好说!”明烟怒道:“进宫一趟而已,你便彻底倒戈了……那个暴君许了你什么好处?啊……怪不得啊,你这官升的真是妙啊,简直妙不可言!”
话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