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他活着会比死了, 对这个幕后之人更有用?
然后是曹犇。曹犇的死,在这个系列案子里,是被妖魔化最厉害的一宗,但真相却在今夜不经意间解开了,他的死竟然是如此的可笑与荒唐。这个幕后之人,利用了曹犇对菊花天生敏感的特点, 在中秋赏菊之夜,百花丛中,趁着有利的风向等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就这么简简单单将他杀死了。
最后便是湛王……利用湛王维护湛王妃之心,逼他自裁。虽然湛王的真正死因是不是和观景湖中的小怪物有关,还未可知,但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
明烟越想越心寒。多么冷静、多么可怕、多么处心积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用尽一切可以要挟的方法。
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幕后之人缓缓推动着棋盘上棋子,让他们因为秘密、因为恐惧、因为把柄、因为自身之疾,而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与意志去行事,去铺路,甚至……死掉。
多么可怕。
九功宴……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引导着九功宴这个案子的走向,又是为了何种目的?
难道真如榠王所猜,是……当今陛下?
可是榠王身份微妙,他口中所言,又能相信几分?他知道她的秘密和她的目的,但他没有揭穿,甚至暗暗给了她高升的机会,或许他意图借她的手找到骸骨是真,但余下的话就不能尽信了,毕竟从他对宁徽的态度以及防备之心来看,就能推出他和当今陛下的关系到底如何。
明烟心中有些嘲讽一笑,亲兄弟……哪里比得上皇位重要呢?他们李家的人……果真凉薄。
从曹犇和他儿子都对菊花敏感,便能看出,病……果真是会遗传的。凉薄的心亦然。
她心中想了这么许多,之前那股子压都压不住的愤怒,终于稳定下去了,然后明烟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愕然问宁徽,“我们这是去哪儿?”
牢牢牵住她的手,拽着她一路前行的男人,终于极缓慢侧头瞪了她一眼,“你终于想起来我的存在了吗?”
从刚刚起,就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问完了看病的先生后,就仿佛再也听不进去周围人说的话,连他低声对她说,我们跟上去这几个字时,她都一副毫无反应的模样。
他一路都暗暗气愤在想,他到底都在瞎忙碌什么?也许这个案子查到最后,真相大白,她最恨的那个人反而是他。
他怎么会做这么不智的事情,这和坑自己有什么区别?
可是……偏偏又见不得她那副明明焦虑,却又强行忍住,装出欢悦的模样。不知道她在湘东时,到底活的怎么样,但至少他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是真的觉得开心,而不是将一切闷在心里,表面装出高兴的样子来粉饰太平。
或许,从遇到她那刻起,他的聪明才智、城府算计、谋略手段……都再也使不出来了。
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做多了是不是会上瘾?他暗自叹息了一声,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宁徽,我们这是去哪儿?”明烟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他冷冷道:“跟踪啊,看不出来吗?”
啊……明烟不解道:“跟踪谁?”
“一个男人。”
嗯?明烟还待再问,却听宁徽怏怏不快道:“临出门时,小伙计和看病的先生说的话……你不该对我说点什么致歉的话吗?”
什么话?似乎说了很多话……
见明烟一脸茫然,宁徽的脸色更黑了。
“这位姑娘到底要看什么病啊?”宁徽拉着明烟将要迈出医馆时,听看病的先生问小伙计道。
“不是那姑娘……是她相公。”
“哦……那这公子得了什么病啊?”
“不行……男人隐疾……”
先生又缓缓哦了一声,“看着不像啊……”
“这大概就是……驴粪球表面光……”
那一瞬间,很想直接捏死身边那个脑子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的明烟。
听宁徽一脸抑郁地说完,明烟忍不住好笑道:“那位先生不说了嘛,不像,不像……哈哈哈……”
“快哄我,不然我就不跟了。”他凉凉瞥了明烟一眼,“如果今夜跟丢了人,我保证你会气到睡不着。”
啊……到底是谁啊?
接触到她问询的眼神,他哼了一声,“今夜月色真是格外美啊,不仅我们在跟着曹将军的小妾,还有一人也在跟呢……”
他话没说完,明烟神色已经大变,“是谁?看清脸了吗?在哪儿?快说!”
宁徽一脸“你说什么风大我听不见”的神情,明烟不禁嘴角抽了抽。两人此刻正到了一处背风的小胡同里,她瞅了瞅四下无人,快速探臂搂住了宁徽的脖颈,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被亲住的一刹那,他微微顿了顿,随后便快速圈住她的腰,将她压进自己怀里。
她微微挣扎,“别闹了,人跑了……”
“不……”他抵唇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