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的石英钟滴滴答答的,一分一秒都走向不可逆转的未来。
“裘敏——”许司南拉了长音,语调里的期盼毫不掩饰。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裘敏不看他,起身过去给他开门。
面对裘敏的逐客令,许司南的脸色沉了下来。
裘敏站在门口,许司南坐在床沿。两人僵持了半晌,许司南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出去。
房门在他身后无声的关上,隔阂开两人本就脆弱的关系。
裘敏的心难受起来。
真的能够毫无芥蒂的接受,重新开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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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八,裘敏起了个大早,目的不明的出了门。
她对自己说,是要准备一下明天外出的东西,可是面对自己的内心,她得承认她的懦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司南才好。
既害怕他的穷追不舍,又怕他就此负气离去,两人真的成了陌路。
那种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说,揪过来扯过去的在脑海里折腾,生生要把人逼疯。
她真的不是想要欲擒故纵,耍耍小性子,吊足了许司南的胃口再施恩般的同意和好。她和许司南之间的问题,需要好好的理顺。
也好,正好趁这次外出旅行,认真的审视一下,冷静客观的做出判断。
明天早上七点十分的机票,直飞昆明。
在麦当劳吃了早餐,看完了一份报纸,对面的商场都还没有开门。
想想自己还真是无语,c市待不了,现在a市自己的家里也没法宅。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大过年的。
窗外的马路上,车子又开始惯性的堵起来,漫长的红灯。
很意外的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和落下的车窗内,那张明显不耐的面孔。
想了想,裘敏还是拨了电话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裘敏隔着窗子看着他,很有种暗处偷窥的小小快意:“给你拜个晚年。”
“你怎么好意思的,”那边的声音还带着余怒未消,裘敏看到他扯了下衬衫的领口:“大过年的逍遥够了才想起来给我拜年?”
“这不是怕打扰你么,新婚燕尔的。”裘敏乐着呢,看到他的表情一僵,就知道自己这话踩到他痛脚了:“你这会儿干嘛呢,方便讲话吗?”
“承你的好意,正在做新婚该做的事。”赌气的语调,除了杜明其还有谁:“该我说你正乐不思蜀才是。”
裘敏笑不出来了,这么快就打回到自己身上。提到许司南也没了玩笑的心情:“你这一大早是要干什么去?”
杜明其的表情很诧异,侧过脸在街上搜索她的影子:“你在哪儿?”
“麦当劳,没事的话,请你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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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没喝成,裘敏被杜明其叫上了车。
两个人又是一致的心情不好,于是也没人多话,开车的信马由缰的开,坐车的乐得就此打发这一天难熬的时光。
“许司南不是回来了吗,你惦记了那么久,小别胜新婚,这会儿应该腻在床上才是。”杜明其单手把着方向盘,左手夹着香烟搁在车窗上。
“你刚结婚的都不急,说我干嘛。”裘敏翻着车上的cd盒,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来,有金色的灰尘在空气中漫不经心的飞舞。
杜明其很明显不想提这茬:“老爷子的事情解决了,过了年就办病退。”顿了一下,声音中很是怅然:“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本是安慰杜明其的,可是由此及彼又想到许司南害的自己没法待在家里,团聚都变得很难。
杜明其抽口烟,嘴角微扯,没有温度的笑意:“是有交换条件的。”这世上本就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管值不值得,他都会咬牙扛下去。
这样的婚姻,也难怪杜明其连蜜月都过不下去。心里不胜唏嘘,裘敏却也不愿雪上加霜:“你也别那么悲观,很多人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的。”
杜明其看了她一眼,转了话题:“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没安排,”裘敏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晒太阳:“你安排吧。”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只要别叫别人就行。”
“你不如直接明说别叫许司南。”杜明其似笑非笑,打转方向盘向绕城公路的方向而去:“你不是真的看上我,所以才——”
“是啊。”裘敏伸手拧大cd的音量:“所以麻烦你行行好,让我耳朵休息会儿行吗?”
杜明其哼笑:“都说红颜祸水,瞧你这一没长相二没身材的,居然也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杜明其你不说话会不会死啊?”
杜明其竟然带她去了马场。
a市东郊有一家皇鼎国际马场,杜明其在里面养了一匹苏高,高高大大,毛色深棕,看过去很是神气倨傲。
裘敏看了就忍不住笑,觉得怎么就跟它的主人是一个德行,表情都相似。
冬天的马场,看过去也没什么好风景,四望都是枯黄的萧条。
杜明其倒是骑马的高手,帮裘敏挑了一匹矮小温顺的混血马,谢绝了主人安排随行安保的好意,带着裘敏往旁边的牛牯山野骑去了。
裘敏一开始倒真是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硬了,提心吊胆的,就怕这马一个不如意尥蹶子把她扔下去。
后来慢慢走了十分钟,骑下的小马温顺不改,裘敏也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杜明其也算是照顾她,往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