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翻脸不认人,看把孩子打成啥样了?”
苏小北站在外屋地上听了一会儿,宏杰爹说道儿子对象时,她的心猛地一抽,林月玲去过苏宏杰家她知道,但是上门帮着干活她真不知道啊!
月玲姐为何这样轻贱自己?一个16岁的大姑娘,在民风保守的乡下,做出这样的事会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啊!
听听他爸浅薄的口气,人家根本就没瞧得起她,真应了那句话,上赶子不是买卖。①
苏宏杰要是真的在乎她,怎么会夜宿李思思家?不管李思思是和谁一起住的,他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背叛林月玲。
心里替月玲感到委屈,小北脸色一沉,推门而进,炕上苏宏杰正在打吊瓶,炕沿边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头,皮肤黝黑,三角眼,半截眉,嘴巴上叼着一个旱烟袋,满屋子都是呛人的旱烟味。
“这小丫头是谁?是不是大梁村的那个小哑巴?你还有胆量回来,给我家宏杰赔命吧!”
老头跳起来拿着烟袋锅照着小北头上敲,苏秀英没抓住他的胳膊,吓的她尖叫一声,“小北,快躲开。”
小北被屋子里辣眼睛的旱烟呛得睁不开眼,也没提防老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躲过了老头的烟枪,没躲过他另一只向铁钳子一样的大手,狠狠的抓在她的手臂上,本来就酸疼的胳膊被捏的就要裂开一样的痛。
“放开手,我的胳膊快断了。”
小北疼的眼泪直流,到底是干活的庄稼汉,手劲儿照普通人要大很多。小北这时候也不管他是谁爹了,妈的要我死可不容易,滚犊子去吧!脚下一用力,踢向老头裆部。
宏杰爹“嗷”的一声,手里的烟枪落地,双手惊恐的捂住裤裆,三角眼倒立,“我的命根子……”
苏小北脚上可是用尽了全力,可惜腿上有伤,再加上这位老汉棉裤裆又厚又长,力量基本上都被阻挡,真正作用在**上的不足十分之一。
“干妈,我害怕!”小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急红了眼,吓的猫在苏秀英背后,眼泪婆娑的楚楚可怜。
“乖宝宝,打你哪了?胳膊断了?”苏秀英惊慌失措,脸色煞白的检查小北。
堵在门口的丁大美被突然发疯的宏杰爹撞个趔趄,惊恐的大叫道,“玉林,快点把刀藏起来,你大舅要自杀了!”
“我不活了,一起死了得了!”
☆、197章各怀喜事
宏杰爹在河东村是出了名的憨货加无赖货。
种地是好把式,天不亮就下地,天不黑不回家,一天到晚侍弄庄稼,整个生产队没有比他强的。
唯独性格偏激,用老话说就是愚昧,做事一根轴,打老婆惯孩子,大男子主义,封建思想严重。
现在被小北挑衅了象征男性尊严的裆部,这还了得?不能活了,要死大家一块死,黄泉路上还有个垫背的。
丁大美防他拿刀自杀,哪曾想他直奔大门口,墙根底他放了一个从家带来的筐。
里面藏了一玻璃瓶汽油,那会儿玉辉去接他时偷偷拿来的。
“大舅,你拿的是啥?”玉林追出来要夺他手里的瓶子。
苏秀英闻讯追出来,还有个咋咋呼呼不嫌事小的丁大美,在旁边不时用几声尖叫配音的苏小北,小院热闹的要翻天,把匆匆赶回家的王建军吓了一跳,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身后抱着孩子出去买菜回来的玉辉两口子也惊愕看着闹做一团的众人,“妈,大舅,你们在做啥?”
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味,要死要活的宏杰爹看见威严的妹夫回来了,吓的双腿发抖,“咣当”一声把瓶子扔地上了。
要说他这辈子最怕谁,就是这位小不了他几岁的海军大将,只要王建军一瞪眼,他立马吓的魂飞魄散,六主无神。
“都给我进去!”王建军一声低吼,凛冽的眼神一扫,吓的趴墙头看热闹的孩子都一缩头,不敢看他。
几人乖乖进屋,王建军盯着小北的脚步,“闺女,你腿咋了?”
苏小北红着眼,鼻子一酸眼泪就跟着出来,她是感动王建军的细心,亲爹也不过如此吧,只要一眼就能看到子女哪点和平日不同。
“干爸,我没事,训练时拉伤了肌肉。”
宏杰爹贼头贼脑听着,发现小北没说自己扭伤她胳膊还心虚的吐口浊气,不料丁大美在背后补刀,“叔,刚刚玉林大舅差点把小北胳膊给弄下来。”
了解事情始末,王建军铁青着脸,炕上打吊瓶的苏宏杰一直就是装睡,他爹的所作所为他看的清清楚楚,慑于害怕大姑父,不敢睁开眼面对。
“宏杰的腿伤到哪了?”王建军看了眼炕上眼皮跳动还假装睡觉的苏宏杰问到。
“我下手知轻重,就是打疼了他,这混蛋是被吓昏的。”
苏宏杰昨晚上在李思思家,赵娟也带了一个小青年来,四人打了一宿的扑克,从苏小北那里偷来的钱和肉票都被赵娟给赢去了,最后还倒欠她10斤粮票,没办法只好铤而走险,去副食店偷猪蹄膀还债。
一宿没睡,又被人当场抓获,连惊带吓,精神几乎崩溃,他又是个孬种,借着疼劲儿干脆麻痹自己,不想面对现实选择昏倒。
王建军点头,转向低头不敢吭声的宏杰爹,“大哥,你从哪儿弄来的汽油?”
“不是汽油是柴油。”宏杰爹呛声。汽油可是稀罕物,供应都是凭条凭票子,谁家私藏这个是犯法的。
“好,你说说柴油是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