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麻烦你了。”不管怎么怀疑,两人毕竟不熟,这样别别扭扭的,小北心里不舒坦。
周全敲门,这家院子里养了条狗,听到陌生人过来后,发疯的叫着,惹的里面的人大声呵斥,嘴里骂骂咧咧,没好气的把门打开半条缝,“找谁?”
“请问这里有没有大夫?我们要找他看病。”
里面的人盯着他俩上下打量一番,丝毫没有打开门的意思,“治啥病?”
嗯?小北心中一凛,这么巧找对地方了?
“我腿疼,大夫在家吗?我想拿点药?”
“咋不去县医院看病?”
那个人说话直愣愣,眼神贼溜溜,惹的小北心生警惕。哪个做生意的不做开门生意?对求诊的人问东问西,搞的跟地下工作一样,为啥要这样做?
“大哥,县医院的大夫都放假了,我们也是慕名而来,听说这里有位蒙古大夫,医术很高明的。”
小北趴在周全的背上,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周大哥,你放我下来吧。”
小北靠着大门垛,轻轻推了一下铁门,“大哥,你看天眼瞅着要下雪了,你帮我问问大夫,我两条腿抽筋疼,要吃啥药啊?”
“山子,让人进来。”里面有一位老者声音洪亮的喊道。
这位叫山子的中年人竟然“咣”的一声把门关上,进到里面骂了几句才出来开门,面目狰狞的对两人大吼,“你们有病啊,不知道小年大夫不开诊吗?”
两人被骂的莫名其妙,他们真不知道人家还有这个讲究啊!不过能开门就是好事,小北还是感激的对他致谢,让周全扶她进去。
“爹,要是敢不收钱,你就别想过好年!”
小北怯生生的掀开东屋的门帘子,一打开里面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炕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你看病?”老者的方言很重,好在前世的时候,小北接触过会蒙古语的朋友,还是能听懂他说什么。
“你好,我是来看腿的。”
小北回头看看跟着进来的周全,后者报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对炕上的老者点头问候,“我的妹妹腿受了点伤,别人介绍你这儿有特效药,马上过年了,让她少遭点罪,就过来看看。”
老者脸上的表情不再紧绷,对小北招手,“你上来,我检查一下。”
小北慢慢挪到炕沿边,周全见她动作缓慢,于是就一把抱起她,这鲁莽的举动把小北吓了一跳,“炕沿高,我怕你上不去。”
小北尴尬的笑笑,不过要检查时她犯难了,难道要脱裤子?
“把裤脚卷起来。”老者用两手拄着炕,把身子往她这边移了移,小北惊讶的叫出声,“大爷,你的腿……”
老者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命令道,“卷起裤脚。”
老者没有双腿,怪不得让小北自己爬上来瞧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北汗颜,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胳膊疼的根本没法卷裤脚,又不想让周全发现,小北咬着牙关,费了半天劲儿才把棉裤撸到腿弯处。
老者伸出右手食指,在小北的小腿肚子上点了点,疼得她眼泪直流,惨叫了几声,惹的外屋那个中年人“咣咣”的敲墙。
“对不起啊,大爷,给你惹麻烦了。”小北强忍着想把泪水收回去。
“不要管他,你这是剧烈运动后造成的肌肉痉挛,已经产生了筋包,给你一个药方,你自己去药铺抓药敷在上面,两三天就好了。”
“大爷,多少钱?”老者从炕桌上拿起一支毛笔,在烧纸上写了个药方递给小北。
小北的话音刚落,西屋那个刻薄男人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把夺过药方,“五块钱,少一分都不好使。”
小北愣住,和周全同时回头看老者,只见老人低着头收拾桌上的毛笔和墨汁,对儿子的行为不闻不问,似乎根本没看见没听见。
“大叔,我没有那么多钱。”小北惊慌的,她的钱被人偷了,现在一毛也拿不出来。
“山子,把药方给这孩子,明天小年,我们就当做善事积德了!”老者慢条斯理的说着,目光根本就没看儿子,而是看着外面阴沉的天。
“少来这一套,我是不是说了再敢免费看病,让你过不好年?家里养你不用钱啊?一天到晚净给我惹事,过年给人看病你晦不晦气?我不得拿钱买些纸烧,求老祖宗别见怪?”
这位叫山子的人说出来的话要气炸小北的肺,可这是他们的家事,她要是管的话,走了之后山子会不会动手打老人?看来今天她不掏钱恐怕是出不了这屋,怎么办?怎么就偏偏忘了钱被偷了?
“我们给钱,你把药方子给我。”一直没有吱声的周全站起身,脸色铁青,目光狠绝盯着欠揍的山子,突然爆发出来的寒意让那个丑陋的男人吓的倒退好几步。
周全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毛票,数出两块钱递给山子,“药方给我!”
山子看到钱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口水,指着周全手里的钱,“都给我。”
“哼,就两块,多了没有,你爱要不要,大不了我们去别处看去。”
“你们敢,坏了我家风水想走,门都没有。”这个山子仗着自己块头儿大,根本就没瞧得起身材瘦弱的周全。
“你觉得我敢不敢?”周全诡异的笑笑,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撇给山子,“看看你家的风水能不能保护你?”
出了大夫家,大铁门在他们身后“咣当”一声关上,小北拧着眉头看看,气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