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有万般不适,眼底也永远有着对她的近乎纵然的宠爱。
她忽然有些有些愧疚起来,“我没有发脾气。”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喻知非靠坐在病床上,吃过的药已经在他的身体里起效,有着阵阵困意袭来,强打着精神,“想了些什么?”笑着问她。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苏华年低着头,两手交叉地撕扯着手指尖前的老茧。
喻知非无奈地扯过她的手,“别抠了,到时候又要嚷嚷弹琴手疼。”他细细地看着她的手,“用指甲剪刀把翘起来的地方修一下就好了,不要再抠了……”指了指床头,“喏,那里面有个指甲剪刀,我帮你修一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苏华年有些不情愿,“我自己弄就好了。”
“快点,”喻知非头也不抬起了,“拿给我。”
苏华年只能按照他的吩咐,从床头拿出指甲剪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昏黄的灯光下,喻知非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地在为她修建着翘起的老茧。他的轮廓愈发瘦削,显得五官更加的立体,头发软趴趴地垂在眼前。
“会疼吗?”喻知非吹了吹她的指尖。
“你病傻了。”苏华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语气中带上了明显的嘲笑,“你生活了二十九年的常识呢?剪掉死皮怎么可能会疼。”
喻知非也笑了起来,当他依旧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她的手,老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怕你疼嘛。”
听见他这么说,苏华年不由得开口,“知非。”
“嗯?”他没有抬头,依旧细细地看着她的手。
半晌,听不见她的下文,“怎么了?”喻知非这才抬起头看着她。
“你为什么喜欢我?”
喻知非顿时一怔,仅仅只是一秒,他便笑了起来。
他虚掩着自己的嘴,止不住地笑着。
“你笑什么?”苏华年见他不理会自己,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认真一点。”
喻知非无奈地摊开了手,“好好好。”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会对这个问题有着莫名的执着。
苏华年也不例外。
喻知非的家境殷实,他为人和善,心情温和,她常常觉得,这世界上任何的一个女人嫁给了他,都会被他捧在手心,细细呵护着。
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在这个夜晚,苏华年格外地想要知道。
“知非,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她照实地说,“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优点,你喜欢的那个苏华年,也只不过是在舞台上发光的那个苏华年罢了。”
“就算不能看见在台上你发光,但是你所拥有的的智慧,独立的人格,对于自己理想的不断追求,这些,都是别人夺不走的。”喻知非的手在她的脸颊拂过,“我喜欢你身上所有的一切。”
苏华年看着他的眼睛,他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无限的柔情。微微地笑了,“谢谢你,”她缓缓地开口说。
“而且,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坐直身体,喻知非将她揽入怀中,拥抱着她,“我会想办法的。”
被他这样抱着,苏华年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滚落,“会有这一天的,”她哽咽着,“我真的觉得我就要弹不了琴了……”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一种凉凉的潮湿感,从肩膀直达心扉,“不要哭了,华年,”喻知非在她的耳边对她说,“相信我,我会想办法的。”
***
这一晚,喻知非安抚了苏华年一会儿,还是坚持让童尘将她送了回去。
他一个人坐在病房内,想了许久,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童叔。”
“是我,我是知非。”
“能不能麻烦您来一趟日本?”
电话那头发人似乎很是不满。
喻知非带着笑意,“我知道您很忙”
“对,是华年的事情,不过也不只是华年的事。”
喻知非沉吟一会儿,“还有我手术的事情……我还是想要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第89章含苞(2)
比赛的日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看似和平友善的背后,是不带血的刀光剑影。
苏华年还没能等到童主任的到来,就已经被推上了下一轮比赛的舞台。
她站在后台,低着头,轻轻地踢着自己的裙摆。
这也是一条出自于喻知非挑选的,很漂亮的裙子,但是此刻,苏华年却无心在意这些。她异常地焦躁,不安。
忽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内。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推着轮椅,缓缓地朝她前行。
看见喻知非的出现,苏华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她走到他的身边。
今晨,她才接到童尘的电话,说昨夜喻知非又是一夜的高烧。苏华年特意打过电话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必来到现场。
可是此刻,喻知非却依旧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答应过你的。”他只是淡淡地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
就算是这样的身体状况,也依旧不忘与她的约定。
苏华年将掌心覆与他的额头,有着近似于她体温的温度,这才放下心来。对他笑着说,“好吧,谢谢你。”
伸手将他的薄毯拉高一些,不在意周围别人的眼光,苏华年蹲在了他的面前。
她身着光线得体的礼服长裙,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是不太雅观。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