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有风险,签字需谨慎。”
与其说是专业倒不如说是无情。
年轻医生大概是实习医生,人性化地解释说:“一般情况下,不会有问题的。”
诗诗和刘斯翼都知道,一旦出现问题了,医院会在第一时间推卸责任的。
没办法,刘斯翼还是签字了。他的字不怎么好看,再加上紧张的原因,整个字签的一看就是抖出来的。
大概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李医生走出来让诗诗去门外等,说有护士将病人从另一个门口推出来。
诗诗照做,刘斯翼紧随其后。
他们真的看见罗依依被推出来进了病房,刘斯翼担心地眼泪汪汪的。
到了病床跟前,两个护士冷冷地说:“把你老婆抱到病床上。”
刘斯翼小心翼翼地将罗依依双手抱起,又轻轻平放下。
护士对刘斯翼的眼泪视而不见,继续说:“病人将头左侧而睡,两小时以后可以喝水,四小时之后可以吃饭。”
见刘斯翼没什么反应,护士问了一句:“记住了吗?”
刘斯翼这才缓过神来说:“我……我太紧张了,我拿笔记下吧!你再说一遍。”
护士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刘斯翼将内容认真地记在纸上。
诗诗的表情一直很木讷:“是不是应该把依依叫醒,要是麻药用太多,醒不过来就麻烦了……”
罗依依微微睁开眼说:“我没睡。”
诗诗激动地看着罗依依,高兴地笑了,那表情就是配合死而复活的剧情也绰绰有余了。
☆、术业有专攻
罗依依手术后连续输液五天,刘斯翼一直在身边陪着。任谁看来,他都是个对女朋友关怀备至的好男孩。
罗依依躺在宿舍里召唤诗诗倒了一杯水,诗诗扶她坐起来说:“我看你这几天睡觉特别晚,失去的咱就别去想了,好吗?”
罗依依从容回答:“失去的必当是应该失去的,我早就想通了。我还在上学,况且又不想多个累赘,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诗诗也没多想,不管怎样这坎儿终将过去了。
马上要开学了,罗依依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说要回家一趟。
诗诗表示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严重怀疑罗依依在经历过失子之痛后脑子也跟着坏掉了。
控制罗依依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当小狗拴着,而栓她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刘斯翼了。
罗依依嘟嘴:“我就是想家了。”
刘斯翼用不着思考就说:“那我陪你回去。”
这句话应该是刘斯翼第二次说了,第一次是陪她去取户口本,第二次是因为担心罗依依的安危。
面前的这个男生怎么说也绝对是爱罗依依的。
罗依依听了这话愧疚地低下了头,她不敢直视一个那么爱她的男孩。
刘斯翼思量了一会儿说:“依依,我不管你是心脏病也好,甚至以后没有办法再生孩子也好,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过了半晌,罗依依艰难地吐出五个字:“斯翼,对不起……”
刘斯翼抱住她,抱得很紧,当意识到罗依依无法呼吸时才放开手。
罗依依没有说出下文,她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一句对不起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误解和感动。
罗依依吵着要回家的事情就这样被刘斯翼的真心阻止了。
开学后,沈满大包小包地拖着行李打电话让诗诗去校门口接她。回到宿舍后,沈满给众姐妹分配好食物,罗依依不领情地嘲笑她又胖了。
沈满捶着小腿说:“我说怎么刚走两步就这么困,原来是被赘肉给拖累的。”
诗诗笑着给沈满讲罗依依刚来学校就想回家的事,当然没提关于怀孕到后来进行手术的大起大落,尽管罗依依自己也没要求她保密什么。
沈满就回家一事取笑罗依依说:“还是爱情的力量最伟大。”
罗依依的眼神浮现出一丝悲哀:“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他。”
诗诗敏感地看向她:“说什么呢!”
徐静笑着说:“没想到你也会自卑?”
沈满哈哈大笑:“依依转性啦!”
大约是怕花痴罗依依想歪,沈满又加上一句:“性情的性。”
罗依依苦笑:“水性杨花的性。”
沈满粗枝大叶地点头说:“好像都是一个字。”
徐静的领悟性极好:“纵有千种内情,岂能与人言?”
徐静话里有话,诗诗不愿多想。
一个月后,刘斯翼打电话和诗诗了解罗依依的行踪,诗诗才知道,这一个月里,罗依依几乎对男朋友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罗依依和刘斯翼约在咖啡厅见面。
罗依依一口气喝了足足一杯咖啡,刘斯翼看这阵势不对,却不敢开口阻拦,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对彼此的心变得难以琢磨。
“刘斯翼,我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你说我物质、世俗都没关系……可能你以后会变得富有和强大,但是现在的我等不到了,我想放弃了。”
“我知道你所有的好,但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所以……”罗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气,“分手吧!”
刘斯翼平静地说:“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吗?”
罗依依不想有所隐瞒:“如果孩子还活着,可能我会和你幸福的在一起……”
刘斯翼保持着淡定的姿态:“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真的知道吗?罗依依笑得很难看:“你连分手都这么斯文,和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