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却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赵熙辞一走,沈路就没什么顾忌了,他茫然地抬头,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咖啡厅里点上了蜡烛,原意大概是为了营造浪漫氛围吧,但此刻在沈路看来只是显得凄凉。蜡烛的黄光只能照到餐桌大小的范围,桌子外就是一片暗沉。物体的阴影随着烛光的摇曳忽大忽小,像个怪物一样跳动着舞蹈着,毫无规律。
林子伊到时就看见沈路盯着桌子发呆,一脸茫然,她左看看右看看不见赵熙辞,于是上前问道:“表哥呢?”
沈路愣愣地抬头看她,子伊不解地回望过去,沈路眼里泛着淡淡的水光,子伊惊讶地凑近,试图看清,沈路站起来,一把抱住她。
子伊那一直无所谓的心忽然就软了,她的语调轻得不能再轻,她问:“你怎么了?”
沈路没有回答,只抱着她,把头埋在子伊颈间。子伊感觉到自己脖子那里有点湿,诧异而不确定:“你哭了?”
沈路开口:“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
子伊一时答不上来,沈路稍微松手,低头看她。
他的眼角还沾着泪水,眼眶红红的,不知为何情绪有点激动。子伊不知道赵熙辞对沈路说了什么会让他这么崩溃。她有点心疼,便说好的。沈路闻言没有多开心,只是一遍遍跟她确认:“和我一起,不要分开。”
“好的。”
☆、继寻
又是一节社会调查研究课,上课的那位姓徐的女教师一副雷厉风行的模样,她扎着利落的马尾,也不穿旗袍,衬衫袖子撸到了胳膊肘处,她走上讲台,把课本一扔,兴冲冲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她满脸兴奋地说,“上次我们提的社会调查院里通过了!”
班里有些人拍手叫好,敲着桌子热烈讨论着,更多的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徐老师一拍脑袋:“哎呀,高兴得我都忘了。这是选修课,在座很多不是社会学系的。”
“老师你就说说吧,什么调查啊?”有同学问道。
徐老师于是把那社会调查跟同学们说了一下。
原来徐老师之前提议做一个乡村教育运动的实地调查,地点在南京城郊外。南京的大学做社会调查一般是去郊外乡村,一来比较近,二来相对城里的调查又更为有趣。只是没想到这次学院挺支持的,几场会开下来后,决定走出南京,去省里稍远一点的地方,经费也拨了不少。
社会学系的学生自然高兴,班上其它院系的也跃跃欲试,尤其哲学系这种没什么社会实践机会的。
林子伊的同桌举手:“老师,你还缺人吗?苦力也行,我也想去。”
老师爽快地说:“我去和院里商量商量。这次本是打算带大家熟悉一下什么是社会调查,所以原先的地点才会定在郊区,比较近,又方便。只是没想到学院挺重视的,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做,如果是比较严肃的调查,那可能还是要一些合格的调查人员。如果不那么严肃,那我很高兴有其他院系的同学加入。”
继寻有点沮丧,闷闷不乐地叹着气。这时后面的男生拍拍他:“你是继寻?”
“是啊。”同桌不解。
那男生说:“你还想跟着去?社会学系和政治学系都是法学院的,你还嫌不够招人恨啊。”
“这……”继寻貌似想不明白个中关系。
林子伊生理期不舒服,趴在桌上听他们讲话,继寻见她没睡着,便问道:“你怎么老这么没精神啊?”
林子伊瞥他一眼,继寻又问:“社会调查你想去吗?”
“不想。”
继寻叹气,也趴下,两人面对面,林子伊觉得这样有点尴尬,于是闭了眼睛把脸埋在臂弯里。继寻见她不理自己,便伸手拉拉子伊的袖子,说:“下午在院里礼堂有个讲座,讲欧洲启蒙运动和文艺复兴的,我听了第一期,感觉不错,这次你去吗?”
这次?林子伊闻言忽然有点心慌,她看看继寻,有点不确定他的意思。但她还没开口,后桌那男生就捅捅继寻道:“人家不舒服,你没看出来?”
继寻惊讶:“你生病了?”
林子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继寻于是自己嘀咕道:“果然女同学身子弱。”下完结论,他看向子伊的眼神便满含着对异性的好奇与同情。
“……”
后桌男生叹气:“我真是听不下去了。继寻同学,你要约也去个好点的地方,赏赏花爬爬山也就罢了,礼堂是个什么情况?”
继寻眨眨眼,反应过来,问子伊:“你喜欢爬山?”
林子伊:“……”
后桌男生再次叹气:“人家订婚了呀。”
继寻惊讶:“你怎么知道?”
“是院里的老师呀,为什么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专业的?”继寻问。
后桌回答:“中文系啊。你是哲学系,她是外文系,她未婚夫是中文系的沈钦泽先生。”
继寻闻言点点头,看起来有些伤感。
班里还在讨论那社会调查,隔壁组有问去哪里的,老师说地点还没确定,不过不出意料是去清源了。林子伊觉得清源这地名有点耳熟,但她并不清楚具体位置。还没等她想清楚清源在哪,继寻忽然开口说:“我后天生日,你送我份礼物吧。”
林子伊有点惊讶,后桌的男生直接就笑开了,继寻却还是很认真,他看着她,问:“可以吗?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