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眼。
谁知沈肆不肯去,非要杵卫生间外面,苏夏轻声细语的诱哄,温柔的让白明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揉揉眼睛,确定不是眼瞎了。
卧槽!
这还是他认识的苏夏吗?
白明明更酸了。
苏夏对待异性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性情,现在那份特殊被取代了。
“明明?”
白明明回神,他瞅瞅沈肆,“苏苏,你不会是喜欢上这家伙了吧?”
苏夏现在哪有心思跟白明明悠闲,她匆匆交代了两句,又把沈肆哄走。
沈肆一走,几个保镖都跟着离开,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沈肆,不是苏夏。
深呼吸,苏夏走进卫生间,过了一两分钟,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推开,又关上了。
那人拿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端正英气的脸庞。
“苏小姐,你好,我是王义。”
他叫的苏小姐,而不是大少奶奶,是在告诉苏夏,他认识她。
也知道,苏夏认出他了。
苏夏的神经末梢绷着,“为什么找我?”
王义的声音嘶哑,“我想请苏小姐帮我一个忙。”
苏夏抿唇,“什么忙?”
王义直接道,“我想回到大少爷身边。”
苏夏的眼中涌出困惑之色。
“大少爷出事以后,山庄里的人都换了。”王义说,意味不明,“现在的那些全是老爷的人。”
苏夏不易察觉的捏了捏手指,“作为一个父亲,他那么做,是正常的事。”
“苏小姐说的没错。”王义的话锋一转,给她剥出问题关键,“但他们毕竟不是大少爷的人。”
苏夏的眼皮猛地一跳,她后悔打开纸条了,有种预感不受控制的在心里滋生,很不好。
“你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王义吐出一口气,“苏小姐,实不相瞒,如果我还有个可以信任的人,那就是你了。”
苏夏怔住了,“你信任我?”
“太荒唐了吧。”她觉得好笑,“我跟沈肆根本就不认识。”
王义却没解释。
大少爷遇害那天原本在参加一个宴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中途离席,说要去祢山。
去的路上,王义从后视镜里看见一丝不苟的大少爷竟然将领带扯开了,手不停的敲点腿部,看起来很焦急。
他感到惊讶,印象里的大少爷就是一座冰山,强大,冰冷,不露声色,从来没有那样过。
到达山脚下,大少爷叫他在车边等。
那时候快三点了,王义蹲在地上抽烟,等到五点,他没接到通知,也没看到大少爷下山。
天黑之前,王义私自上山,在树林里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大少爷。
他不知道大少爷去见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受伤的。
但他可以肯定,是熟人所为。
因为当时他是第一个发现大少爷的,他看到大少爷头部遭受重击,身上没有打斗留下的伤痕。
大少爷的身手怎么样,王义很清楚,一般人讨不到半点好处。
绝不可能被人轻易打伤。
只有一种可能。
对方是大少爷亲近的人,所以才猝不及防。
头部那一下应该是趁大少爷不留神,拿重物硬砸上去的。
“苏小姐,抱歉,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苏夏冷着脸,“我也不想知道。”
“你是大少爷的人。”好像听不出她的排斥,王义自顾自的说,“从今往后,我和兄弟们会听从你的吩咐。”
“希望苏小姐能尽快让我们回到大少爷身边。”
苏夏淡淡的说,“我在沈家的处境什么样你应该能想的到,帮不到你们。”
王义摇头,“大少爷听你的话。”
沉默片刻,苏夏说,“你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诉沈家人?”
话落,她蹙眉,即便是说了,好像也没什么,顶多就是一个忠心的下属担心主子。
其他的,对方只字未提。
“苏小姐,我既然来找你,就不会怀疑。”王义说,“一开始我说的并非假话。”
苏夏抬眼,“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苏小姐,你可以去调查。”王义严肃道,“不止是我,每个兄弟的命都是大少爷的。”
苏夏垂了垂眼,事情似乎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只有等沈肆好了,才能给她解开疑惑。
王义的背脊弯下来,恳求道,“苏小姐,请你照顾好大少爷。”
苏夏拧开水龙头,让水流声响了起来。
如果事情真如王义所说,那么沈肆变成现在这样,反而安全。
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孩子,对谁都构不成威胁。
王义把帽子戴上,“苏小姐,我先走了。”
卫生间只剩下自己,苏夏啃着嘴角,她不想牵扯进家族的纷争里面。
但她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
苏夏的脑子里闪现沈家的那些人,最后定格的是沈穆锌。
以他的身份,是最有动机的,可他是个画家,不在公司占什么职位,好像对权势不感兴趣。
沈峰和田箐桦是沈肆的父母,他们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也没理由啊。
至于其他人……
沈肆的大伯沈源和蔼可亲,是苏夏看来,整个沈家最好相处的,而且他对沈肆也很好。
苏夏的眼睫一颤,谁都没有嫌疑,是不是可以理解,谁都有嫌疑?
关掉水龙头,苏夏叹息,她只会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