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的个人感情弄得一团糟,他不敢回家去,硬着头皮拖到三十晚上,无可奈何之下才回了家。他的家还在老地方,经济条件改善后他曾想给父母换一间大房子,换一个更好的小区,但是父母舍不得多少年住下来的老邻居,说两个儿子反正不住家里,地方够大得了,没有让他买。
此时父母和张清夫妻都在客厅忙活着,就显得拥挤了些。一见张胜没把她中意的儿媳妇小璐带回来,张母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一下,心中有气地揶揄道:“大老板回来了,整天忙得不见影儿,还以为你年三十也不回家呢。”
张父咳了一声说:“行了,少说两句,尽瞎唠叼。”
张胜硬着头皮和父母打过了招呼,刚刚走进屋里,手机就响了,打开一听,是秦若兰,她用甜甜的声音说:“胜子,新年快乐!代我向伯父伯母拜年。”
张胜听手机里有些嘈杂,象是打麻将的声音,便问道:“你在哪儿?”
“我表弟家里呀。”
“你不是说不想去吗?”
“是啊,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突然又想来了,所以就来了。”
张胜有点闷,嗯了一声说:“新年快乐,代我向浩升和他的父母亲问声好。”
秦若兰想必是当着表弟一家人在打电话,不便说其他的,就应了一声,突然对别人说:“啧,趁我打电话,打牌怎么不说一声呀,打的啥,八万啊?不要!”
那声“啧”用的是破气音,听起来极像“啵”的一声亲吻,张胜听出她心里转的那点小心意,虽被老妈唠叼的有些烦闷。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回头看看外屋没人注意,他也“啵”地回吻一下,说:“好啦,开开心心地玩吧,我挂了。”
秦若兰带着笑音儿说:“嗯,拜~~”,张胜几乎可以想像出她诡计得逞时那娇俏得意。眉弯眼弯的妩媚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秦若兰打来的这个电话让他想起了钟情,跟着自己忠心耿耿无怨无悔的第一助手,似乎也该给她打个电话拜个年。不过她也回了家,好象不方便打这个电话,是以念头只是一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钟情地父母一开始颇不满意女儿的作为。不过毕竟时日已久,而且现在钟情能自立自强,经济方面更是没得说,父母心里的怨意便淡了。今年她也回家过年了。
张胜独自在屋里打开电视,看着电视节目,心思却全不在上面。恍恍惚惚地看了一个多小时。演了些什么全然没有记住。等到一家人吃年夜饭时。张母眼见二儿子已成家立业,媳妇大腹便便。明年开春就能抱上孙子,大儿子却还是形单影只,小璐那姑娘她怎么看怎么好,本是心目中最完美的儿媳人选,也不知张胜这孩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闹得姑娘与他分手,忍不住又唠叼起来。
张父平时也没少教训儿子,不过这种全家团聚喜迎新年的日子他不想闹得全家不愉快,便不断地使眼色暗示老伴住口。可是老太太发起牢骚来哪分什么场合,一来二去,张胜沉着脸不应声,老头老太太倒拍着桌子大吵起来,张清夫妇一人一个还没劝个明白,张胜终于忍不住了,把筷子一拍.他也不吃了。
一场团圆饭不欢而散,张胜独自躲进里屋,搬个凳子坐到阳台上,像他小时候受了委曲一样,一声不吭地生闷气。烟一枝接一接地吸,听着嘈杂的鞭炮声,看着天上寥寥的辰星,那“罪魁祸首”地小璐即使想要忘记也偏就想了起来……
小璐站在门外,还是那件灰昵子短大衣,头上戴着线绒帽,鼻尖冻的通红,很可爱的模样。手里捧着一件东西,外边套着带绳扣的布袋,上边隐约露出一块米黄色地塑料,象是个保温瓶。看到张胜,她吸了吸鼻子,腼腆地笑:“张哥,你家真不好找。我跟老白师傅打听过道儿了,可我是路痴,刚才爬到隔壁楼上去了。”
一口气儿爬了五楼,呼吸还不匀,她的鼻翅翕动,呼呼地喘着。
“你……怎么来了?”
小璐轻轻一笑,腮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意便涟漪般在她俊俏的脸上荡漾开来:“昨天害你被人打了,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呢,你又不肯去医院,我就……熬了排骨汤,想着让你补补。”
……
那画面仿佛就是昨天发生地事情,那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边……,张胜猛地摇了摇头,摇去她的倩影,摸出了他的电话。根据他的经验,那个工作狂地丑小鸭女律师没准今夜仍然独自一人在奋斗,打给她聊聊天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也不错。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手机关机。张胜没了办法,隐约听着隔壁房间继续传来地牢骚,只好抬头望着黑夜中闪耀地焰火和天上淡淡地星星继续发呆。
小璐的年夜饭也没有吃好,张胜今天没有来,她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来,那心里空空落落地无比难受。饺子摆在桌上,她像吃药似的,好半天才能吸着气儿强咽下去一个,原本热气腾腾的饺子现在全都凉了,听着外面传来的热闹的鞭炮声,她的心中一片惨淡。
徐海生的家,他拿着《经济导报》正在紧张地打电话:“老卓,还在上海呢?”
“是啊,哈哈,老徐啊,过年好过年好,你在哪儿逍遥快活呢?”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
声音,旁边还有女人娇笑的声音。
徐海生皱了皱眉,大声说:“老卓,把音响关了,我有事和你说。”
“好好好!”对方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