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或嗔或笑,在张生和崔莺莺因崔母的阻挠而绝望不知所措时,机智地替两人出谋划策,传递消息,又安排两人会面,将一个聪敏伶俐、泼辣直爽的俏丫头演得唯妙唯肖,引得台下阵阵喝彩声。
终于等到戏演完了,淼淼借口上茅房,溜到后院的角落,两手拢在嘴上学着杜鹃叽叽咕咕叫了一通,一柱香后,燕飞终于姗姗来迟。
淼淼撅嘴吹了声哨,围着燕飞转了一圈,“哎哟喂,看不出来啊飞哥儿,你扮起女人来比女人还女人,真有你的啊!”
燕飞虽然卸了脸上浓妆,但身上还穿着红娘的衣裙,头饰也没来得及摘下,活脱脱一标致美人儿,他翘着兰花指,十分矜持地撩了撩鬓角,黛眉微挑,“不知这位公子找小女何事?”
他在台上唱旦角惟妙惟肖,但正常说话时的声音依然是磁性十足的男声,听着特别扭,淼淼啐了一口,“别装了,老子找你说正事呢。初一那晚你到大理寺去了?啥情况?”
燕飞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道:“那事有古怪。”
“如何个古怪法?”
“大理寺宗案室本应放勾魂的那个柜子,里头放的根本不是勾魂,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淼淼一怔,“会不会是你眼神不好,找错地方了?”
燕飞的桃花眼斜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她这么白痴的问题,“此事我已禀报阁主,他老人家非常重视,命我在长安多呆两个月,务必找回勾魂,并且让我着手筹建长安分舵。”
淼淼又吃了一惊,“长安分舵?干嘛要建长安分舵?”
“阁主他老人家打算来长安。”
“什么?阁主要来长安?菩提阁在关外一直好好的,他来长安做什么?”
燕飞又斜了她一眼,“阁主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关外那种鸟不便便的地方,岂能让他老人家一展抱负?唯有在长安,方能把菩提阁发扬光大。最近他老人家的老毛病又犯了,待他身体好些,他便亲自来长安主持大局。”
淼淼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菩提阁是做什么营生的?杀人啊,只要金主肯付钱,皇帝老子都敢杀——上次失败了而已,这种只认钱不认理,目无王法的暗杀组织,简直是朝廷眼中的毒瘤,阁主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到帝都,在皇帝眼皮低下开分舵?还打算把收黑钱草菅人命的事业发扬光大?她严重怀疑阁主是不是病得有点神志不清。
“飞哥儿,阁主他老人家莫非想亲自再跑一趟禁宫把皇帝杀了?你得劝劝他,如今晋王接管了北衙禁卫军,整个长安城严密得滴水不漏,只要有可疑的人,管他是谁,提回衙门就关牢里,不查不问,也不管饭,饿死了往野坟地一扔了事,好多挨不了饿的主动招供,之前不少结不了案的疑案,最近都纷纷破案了。这事啊,得谨慎,你劝劝他老人家,别一朝不慎,把菩提阁赔进去了。”
燕飞却道:“阁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决定了,自有主张,我只管听命行事。”他顿了顿,神色有些黯然,又道:“淼淼,将来长安建了分舵,咱们就不宜再见面了,你难得换了个身份,应好好珍惜,就此与过去作个了断吧。”
啧啧,这话说得,淼淼警觉地眯着眼睛在他脸上一转,阴声怪气地道:“不宜见面作个了断?飞哥儿,咱们都认识多久了?你翘起尾巴我就知道你是放屁还是拉屎,你少和我打马虎眼!我告诉你,你一个大老爷们,自己许过的诺,流着泪也得把我给娶了。”
淼淼十分认真地考虑过了,她认为侯府夫人说得很对,永宁侯府若大的家业,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她怎么也得找个如意郎君回来做她背后的男人,与她一致对外。当然,找得到最好,找不到的话……燕飞就是最好的备选,虽然他离“如意”两字还有些距离,但好歹他们自小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他也知道她的底细,是理想的合作伙伴。
其实再想想,燕飞除了样子有点娘炮、身份有点麻烦之外,也没啥不好的地方,关键是他无父无母,成亲后她不用侍候公婆,甚至可以让他入赘柳家,替柳家开枝散叶。所以,这么好的一个备选,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想他一个小孤儿,从此不必再漂泊江湖,还有个当大官的岳父罩着,锦衣玉食,怎么算都不吃亏。万一他仍是觉得入赘委屈了他,她帮他多讨几个貌美的小妾补偿一下好了。
燕飞见阴谋败露,一张俏脸顿时垮了下来,“姑奶奶,你扪心自问,这十多年来我对你如何?看在咱们这些年的情份上,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是许过诺,可那会……那会你还是菩提阁一枝娇花啊,你现在……”他看了淼淼那上圆下方的身子一眼,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口水,“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淼淼了。”
就知道这小子想耍滑头,淼淼两手叉腰,朝燕飞逼进一步,“我不管,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二十岁前顺顺利利地嫁出去,那就没你小子什么事,若我嫁不出……”她奸笑两笑,又朝他逼进两步,“那我就认定你了”
燕飞往后退了两步,奈何已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一脸生无可恋地哀嚎:“姑奶奶,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他可怜楚楚的模样丝毫激不起淼淼的同情心,反让她一时促狭心起,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按在墙上,包子脸笑得猥琐,“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啊,我保证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