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闭府思过这么简单了,直接发配他去凉城赈灾,那穷地方不知发的什么疯,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的暴雨。
这可是眠儿头一次求自己啊!哎......陈澈白心下不禁哀叹道:“短命的叔祖父啊,你到底将另一枚墨玉藏到哪里去了?”
“阿嚏!”
离妄这一下突然响起的喷嚏声,将陈澈白的思绪从他那短命的叔祖父那里拉了回来,他神色恭敬的对着大师问道:
“不知大师找澈白来所谓何事?”
离妄似乎在思索着要如何开口,面色沉静的就像一尊玉雕。此时,一片青黄参半的藤叶飘落至他的怀中,使得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了一丝悲悯。
秋之萧索,向来最适合扼杀生灵。
拨动着佛珠的手至此停了下来,离妄清润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侯爷对当年谢家的叛乱和陈世子之死知道多少?”
大师啊,怎么你也对我的叔祖父感兴趣了?陈澈白随即一脸警惕的张望着四下,在确定自己接下去的言论不会被传到上头那位耳中后,才压低声音答道:“据说谢家小姐当年许配给了世子陈允淮,可却在二人成婚的前一晚,从谢家搜出了通敌叛国的罪证,老王上一怒之下就下旨诛了谢家九族。当晚,谢氏一族中,只有谢将军谢小朝活了下来,且逃到了当时南柯城香火最为旺盛的戒珠寺中,那寺是陈世子的母妃盈夫人每逢初一十五必去的地方。
那一日世子和盈夫人照旧去戒珠寺上香,却不想被藏身于此的谢小朝一把火烧了整座寺庙。那熊熊大火足足燃了三天三夜,将庙里所有的僧众都烧成了灰烬,陈世子母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陈澈白讲完这段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假的宫闱秘事之后,发觉大师此刻的面色阴沉的吓人,为此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用着更低的声音补充道:
“那之后,陈世子和谢家之事就成了禁忌。其实澈白听薛尚书家的二公子说起过,当年的谢家一直镇守在边关,是难得的忠臣良将。谢老将军死后,老王上为了褒奖其戎马一生的功勋战绩,将谢家小姐赐婚于陈世子,那谢小朝才携着妹妹回到朝樱。”
“说起当年谢小朝的容貌,当真是惊艳绝世,无人能及。为此坊间还替他起了‘祸水’一名,祸国殃民的‘祸’,而那‘水’却起的是心如止水的‘水’”说起谢小朝的时候,陈澈白眼神中一下子放着光亮,连声音也高了不少。这些大多都是他从前留恋花丛时,听楼里的花娘讲的。
“为着谢小朝不近女色、不喜言笑的传言,还曾引来朝樱当红花魁之间的一场较量。那些平日里花重金都难得一见的女子,私下里打赌,谁要是能睡了谢小朝,谁就是朝樱第一花魁。”
陈澈白说的正起劲,却被大师的一个眼神打断,无尽的森冷包裹着那双眼瞳,好似一个吞噬着天地万物的的诡洞,让望向它的魂魄都止不住颤栗。
陈澈白于是很有眼力见的闭上了嘴,心下捉摸着: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吗?
他就像个犯了错的小辈一样,提着一颗心等着长辈训话,自然不会去注意自己方才这番话还被第三人听了去,而那人此刻的眼神比离妄的还要狠厉上三分。
好似一座黑暗的密室,一盏一盏的灯被陆续点燃,眼看着出口的大门就在前方,可离妄却一直不敢确定那扇门的背后会是什么。
直到不久后他脱下□□的那一刻,那间密室骤然明亮了起来,灼灼的灯影中,离妄才明白了这间密室的本身就是出口,而它之外,皆是被无尽黑暗笼罩着的世界。
现在,他听着陈澈白说起这些往事,却无端知道这些并非真相。那个锁着记忆的盒子剧烈的翻动着,离妄咬着牙,强压下从每一滴血液里传来的刺痛感。
“当年之事,还有谁知晓?”
“这个.......”
陈澈白不明白大师为何会对当年之事这般感兴趣,可既然是大师想知道......他首先想到了上头那位,却立马摇了摇头。赈灾这种事,他可做不来!有苦又累,还要好几日都见不着眠儿。
还有谁呢?陈澈白皱着两道墨色的眉,一双靡丽的桃花眼里随即迸出了耀眼的光亮,“有了!大师可以去浮提寺找延臧大师,不过听闻他近来身子不大好。”
“延臧大师?”离妄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眸中的森冷开始渐渐褪散开去。
“是啊,这老家......大师虽然没有大师你厉害,可他至今已经活了一百零一岁,也算是个人瑞了。再加上王室之中有什么怪事异事发生,都会请来他诵经做法,所以这些王宫旧事他准知道。”
自从前几日,延臧大师非但没有把周眠儿的病治好,还说了一大堆神秘兮兮的屁话后,陈小侯爷就很不待见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儿,总觉得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本事都是被吹出来的。
离妄听罢,轻轻拂落了怀中的落叶,站起身对着陈澈白说道:“带我去见他。”
这般命令人的口吻要是换了别人,陈小侯爷准的给他一记冷眼。可对方是他敬爱的离妄大师,这待遇就不一样了。
陈澈白连忙跟着站起身,神色恭敬的应着:“好。”
那个隐在暗处的人,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半浮在光影里,一半浸在黑暗中的面容上,划过一抹狠厉的笑。
陈侯爷随即吩咐下人备好马车,自己则去屋里拿他那盆刚得了没几日的红珊瑚。
整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