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组。这意味着两点:首先,这件事的影响将被局限在他们的小团体中,所以阿卿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这样一个“外人没必要知道”的小错而被辞退了;其次,尽管事态已经好转,可她的道歉信却仍很重要,因为,这是经理想看的东西。
原本阿卿对这事儿也没怎么上心,可是经过若菲和陆琪的轮番“点拨”,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可是经理啊!比领队高不知到哪里去了!对她们而言,经理就是那些个足以将每个小菜鸟的未来放在手心里随意的把玩的如来佛祖,经理们只消弹一弹手指,就能在长桌边的女生周遭刮起一阵骇人的龙卷风。
幡然醒悟之后,阿卿自然是急得团团转,她本就不擅长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而这次更是连检讨的切入点都找不到。不过,纵然阿卿在矛盾处的观点不错,可她的做法距离“恰当”二字却相去甚远,道歉信不是为了安抚领队,而是为了告诫所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组员,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沟通都不能通过掐架撕逼的方式来进行。想法正确并不代表就一定站到了“有理”的制高点,“合作”永远是团队项目中非常重要的黏合剂,孤胆英雄成不了救世主,如果不想被累死、或者被当做“能力越强、责任越大”的出头鸟一通扫射,还是乖乖去演好万里长城一块砖,该往哪搬就往哪搬吧。
听起来非常辩证唯物主义,颇有些申论的风采,但是显而易见,这并不是阿卿自己痛定思痛反思出来的结果。若菲负责草拟、魏凌负责翻译、阿卿则负责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对假大空的忍耐力——每次看到她在读草稿时那种或惊恐或拒绝接受的便秘表情,陆琪都禁不住掩嘴偷笑。不过这一次,她对“团队合作”这件事儿的领悟可算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没有“每逢忙季胖十斤”闺蜜团的通力合作,哪来今天这样一封既得体又诚恳的道歉信呢?
陆琪探头瞥了一眼,只见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排着好几段英文,这让她着实感觉头晕眼花。她摇了摇头,一脸躲闪地将电脑又推回了魏凌面前,然后似讨饶般对阿卿笑道:“这种事儿交给若菲和魏凌就够啦,我也写不来官僚话,英语还那么烂,大概也只有点偷厕纸的本事了。”
☆、厚脸皮(3)
“不会啊,你不是还有很多好点子嘛!囤纸巾可不是谁都能想到的主意,还有,‘用英文写比较不容易尴尬’,这不也是你提的建议嘛。”魏凌转过头来,朝着陆琪嫣然一笑,漂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诚挚,这让陆琪心底不禁升起了一片湿热又蒸腾的水雾。她一直很喜欢魏凌——即便魏凌不像阿卿和若菲那样,在她们的小圈子里有很强的存在感,也没有那样鲜明的长处和短处,可大概也正是因此,才让她成为了闺蜜团中那个最真实也最容易相处的伙伴。她从不夸夸其谈,多在倾听和陪伴,就像是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平时想不起有多好,可在天寒地冻或是口干舌燥时,她却比谁都值得青睐。也许很多人会说“这样的朋友有什么好,连让人拿出来吹牛的资本都没有”,可是每次看到魏凌眼里那般认真而恳切的赞许,陆琪就会觉得自己幸运得很。眸中含露,瞳仁泛光,这样一双眼实在是太美了,g,无论用掉多少支眼线笔和睫毛膏,只怕都没法儿媲美得上吧!
临近中午,办公室里越发热闹了起来,敲键盘的响声已经彻底被马蜂窝似“嘤嘤嗡嗡”的说话声给淹没了,不过这会儿的喧嚣听起来比早先硝烟四起的争吵来得更和谐些,大部分年轻男女都是在友好甚至是嬉笑着讨论午餐的选择,当然,也有些人喜欢讨论些别的,比如一盘热气腾腾的八卦,拿它来作为午餐的前菜,大概也是一件挺惬意的事儿。
只是,八卦就像是韭菜盒子,有人吃着香,也有人一闻到就觉得心烦。
“你们都听好了!l才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绿茶婊’!”这边若菲刚起身去上厕所,那边阿卿便回过头去,对着后排那两个嚼舌根嚼了好久的女生吹着胡子瞪起眼睛来。刚开始时,从她口中吐出的还是那种一本正经的说教语气,可是越往后她的声音就越发嘹亮,至结尾那几个字时简直就像女高音,几乎把方圆几米之内所有的说话声都给盖住了:“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穿个吊带短裙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别人管不着也没必要管,但是请你们最好别把自己这种龌龊的想法强行安在别人头上!开口‘男人’闭口‘勾引’,哼,不是谁都能饥渴成某些人这种样子的……”
“你说什么!”
“算了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双方先是摒着声气儿对峙了一阵,然后,经过一番盟友之间的挣扎和安抚,后排的两个女生终是不情不愿地住了嘴,她们朝阿卿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咬住嘴唇,头顶都快冒青烟了。而教训完人之后,阿卿看起来倒是相当愉快,陆琪本以为她会气得要命不依不饶,刚打算站起身把她给拉回来,却见她自个儿乐颠颠地坐了下来,然后对着电脑咧开嘴,就像是个吃到了糖的小孩儿。
“看来阿卿是真的想通了……我原来还以为,像她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大概是很难再把若菲当朋友了。”
“哈哈哈,若菲本来也不是沙子嘛!”陆琪将手绕到脑后,从手腕上拨下黑色头绳,微微仰起头,随意地挽起了柔顺的长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