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学期,尤其是在球场打排球,她现在速度极快,轻手轻脚如同小鹿一般。
阴鸷男人猛地一回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突然阴森森地一笑,问李博光:“你妹妹人呢?”
李博光笑道:“我妹妹在路上等我。”他高高地喊了声:“阿妹!阿妹!”
李拾光声音远远的传来:“哎!我在,哥,你怎么这么久啊,都快渴死我啦!”
她声音由远及近,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走到土房子边就不走了,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块坐下,捶着腿:“哥,我们赶紧走吧,还要赶时间呢,我快累死了。”
“嗯,好,马上走。”李博光笑着应道。
阴鸷男人看着这对兄妹,突然开口:“水已经不热了,不喝了再走吗?”
李博光笑道:“我倒还好,主要是我妹,从小宠到大,娇气。”他将满是污垢的水杯拿过去给李拾光:“水不烫了,喝吧。”
李拾光半点没有异常的笑着接过来,刚要喝,突然露出一副被雷劈中般嫌弃的表情道:“这是什么杯子啊?这么脏,怎么喝啊!”她把水递还给李博光:“要喝你喝。”
“出门在外,你有的喝就不错了,还嫌弃。”李博光又给她递回去:“快喝,喝了我们走了。”
李拾光一把甩开李博光的手,用力过猛之下一杯水全部打翻:“这么脏的杯子我才不要喝!”
一杯温水撒的一地都是。
“你!你不喝那你就渴着吧。”李博光气的脸色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阴鸷大叔。
阴鸷大叔望着李拾光那艳若朝霞的面容,嘿嘿地笑了:“没事,我这杯子确实不干净,小姑娘挑剔也正常。”
“不好意思啊大叔。”李博光将水杯递还给阴鸷男人,拉着李拾光:“走了,还要赶路。”
说着两人往回走。
阴鸷男人道:“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那是回去的路。”
李博光笑道:“没走错,我们骑自行车来的,车放村口了。”说着拉着李拾光大步走了。
山上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了,李博光看着山上移动的身影,走的越发快,两人急忙将自行车从草丛里拖出来放到马路上,李拾光不用他说,就坐到车后座,李博光猛一蹬地,车子飞速跑远了。
遇到上坡路时,李拾光就赶紧跳下来跑步,遇到下坡路,李博光就一路冲行。
在他们骑离了村子还没有两分钟,阴鸷男人就走了出来,站在村口,望着马路。
山路就这一点好,一路弯弯曲曲,一分钟一个转弯,你就看不到车影了,所以他也看不出他们究竟是往新安村那边走的,还是老神树那边走的。
“四老叔,你在看什么呢?”村里一个年轻人从山上下来,和阴鸷男人打招呼。
阴鸷男人笑着说:“没什么。”
年轻人说:“晚上一起打牌啊。”
“不了,你们玩吧。”
“我知道,四老叔买了个小新娘,正夜夜当新郎!”
阴鸷男人笑着眯了眼,“是啊,光棍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婆娘。”
他父母六零年就饿死了,他那时候才十几岁,全国性的灾荒,饿的没法子。
后来还是挺过来了,一直到七十年代末,他二十多岁了,跟着人干起了人口买卖的勾当,成为这大姚村最大的人口贩子,这里面很多人口买卖,都是他牵的头,除了一些孩子外,主要是把外面的人往山里卖,很少对本地人下手,毕竟,他还要靠本地人打掩护。
他们都以为他是老光棍,家里就一间土房子,外村不了解的人提到他都是娶不到老婆的穷光棍。
他不娶老婆自然是秘密不能被人知道,至于这土房子……也不过是打掩护的罢了。
外面村子知道他做这个的少,就是本村,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只要他不祸祸村里人,也就不管他。
这样的坏坯子,谁敢管?以前不是没人管过,腿断了好多年了,还有莫名其妙不见了的。
报警?警察都是沾亲带故的,相互之间谁不认识?你报了警反而可能惹祸上身。
阴鸷男人刚才没对李拾光兄妹做什么,一来是村里男人都上山去了,没回来;二来,那年轻人长的孔武有力,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他难有胜算;三来,两人都是本地口音,虽没有见过,但看两人衣服上被草刺刮出来的痕迹,应该是回来祭祖的。
李拾光李博光一路狂奔。
李博光心跳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一直骑到家,才发现身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那个身高比他矮了不止一个头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用小说中的话说就是——杀气。
感觉那个人像是见过血的。
一下车,他就立刻拖着李拾光进屋:“以后这事不要管!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幸好人村子里没人,不然……”
李拾光其实也吓得半死,“我知道,我不会了,我就是去看看。”
她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她还是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毕竟在她心中,自己的乡亲不说有什么大善人,那也没什么大恶人,民风还是很淳朴的,而她之所以选择今天去查探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知道这边的风俗是年三十祭祖,家里男人倾巢出动;其二是她以为买嫂子的只是村民,既然是村民,那就没有多大危险。
但她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那个人……很不对劲。
不过不是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