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伯气道:“这小子不愿赔,之前还把我们扔下自己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就在那里,往哪儿跑?”苏家大伯母凶悍地说:“他都把利琴给睡了,他敢不娶利琴,我就把他名声搞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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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美容院家远的都是年二十六放的假,离家近的是年二十八放的假。有些员工家远,坐火车回去得几天几夜,他给员工们都留了时间。
李博光是总经理,一直待到年二十八才回来。
之所以这么晚,一来他要安排店里的事情,二来是要安排涂邵东先生的事。
涂邵东的儿子打电话来让父亲回去过年,涂邵东不愿意,因为这场病,他和妻子离婚,现在那一家子人住在一起,他也不愿意回去讨人嫌。
他出院后就和李博光住在一起,李博光重新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平时没事就在生活中照顾涂邵东。
涂邵东只是不能劳累,并不是瘫痪在床,术后他一直恢复的不错,李博光又替他买了许多年货在家,经过几个月的修养,他现在已经能做点照顾自己的事情了。
他原本是打算坐火车回家的,李拾光打电话让他坐飞机,他见二十八回家可能赶不上年夜饭,就怀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去买了机票。
他长这么大只抬头见过天上飞的飞机,自己还没坐过,心里既新鲜又激动。
在寒假来临之前,他妹妹陪他去商场从内到外买了两套衣服,加上他以往的,衣服都够穿了,但都没有他妹妹给他买的衣服帅。
他带着一只黑墨镜,穿着一件灰色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领口翻出来,外面套着一件长款大衣,脚下是一双锃光发亮的皮鞋。
年轻人,为了外表的俊美,那都是不怕冷的,这句话不光适用于年轻女人,也适用于年轻男人。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身材精瘦,偏偏又长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这样一穿,走在机场,简直就跟模特走在t台似的,路上回头率百分百,把李博光给得意的,表面上还是绷着一张淡定的甩脸,实际上内心都快得意的飞起来,路上见到反光物就忍不住照一照,越看越觉得自己很帅。
他决定了,以后衣服都让妹妹帮他挑。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去见自己的那帮小伙伴了,一定要闪瞎他们的眼。
南方的冬天是魔法攻击,寒气之往人骨头缝里钻,又没有暖气和空调,李拾光就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猫冬。
李爷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长一米,宽六十公分的火桶。
在火桶下面放一个火盆,下面放米糠,上面是木炭,放在客厅。
李奶奶和李拾光两人就一直坐在火桶里烤火聊天:“今天都二十八了,你哥哥怎么还不回家?我看人家都回来了。”
李奶奶望着窗外,窗外冬风凛冽,十分寒冷。
“哥哥说今天回家,应该快了吧?”
“唉,你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村里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他也不知道着急。”李奶奶叹道:“可别到时候像那边村子里的老光棍一样,娶不到媳妇只能买。”
李拾光心里一动:“买?”
“可不是买?花了五百块呢。”李奶奶伸出五根手指:“那个老光棍一大把年纪了,又懒又馋,附近哪有人愿意嫁给他?他爸妈没办法,给他凑了些钱买了个,还想跑呢,都跑到你族爷爷的摆渡的地方了,还被抓住了。”
李奶奶感叹道:“你四爷爷也是好心,没收她钱就把她送过了渡口,可是对面是周口村,那老光棍的妹夫老早等在那边了,可不是被抓个正着,回去打的半死。”
李拾光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嫂子。
她不知道自己嫂子是哪一年被拐卖,又是什么时候逃出来躲到他们家的,但肯定是发大水,哥哥出事之后的事情。
“奶奶,这是犯法的,都没人报警吗?”
“报警?报警有什么用?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不帮本地人,难道还帮外地人?”李奶奶告诫她:“现在外面这些人啊,不知道有多坏,我们这里还好点,生活还算富裕,到什么这边来都不算受罪了,你看隔壁村大姚家的婆娘,刚被卖过来时连话都不会说,现在已经一口我们这里话,让她走都不走了,去年她父母还过来看了她,两边正式认了亲。”
李奶奶叹道:“那些卖到真正的土山沟里的才惨哦,你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一定要主要安全晓得吧?没事就待在学校里,不要出去乱跑,那些遭瘟的害人精最喜欢盯着你们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上不上大学,光不光宗耀祖我都不求,就求你和你哥哥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们就放心了。”
李奶奶一边烤火一边纳鞋底:“就说我们这边人不错,日子也不算难过,但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卖给四五十岁的老光棍不痛心吗?他们父母要是看到,心都该剜掉嘞。”
这是她给李拾光做的过年穿的布鞋,在农村,还保留着女人们自己纳鞋底做鞋子的习惯,布鞋坐在火桶里烤火的时候,鞋子不容易被烤焦。
她用针尖在头皮上划了划,再对准鞋底,用顶针狠狠一用力,针尖便穿过鞋底:“我和你爷爷都老了,很多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人,早就入了土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哥哥结婚,看到我的曾孙子。”
老年人的愿望就那么简单纯朴,就是喜欢小孩子,在九十年代初,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