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叶听了,心里肯定是生气了,但是也不发作,只说道:“懒得理你。”她想俩人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呢,彼此彼此。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西山满嘴酒气的说道。
“说。”麦叶已经将碗里的汤喝尽,觉得也已经吃饱了,于是用纸巾擦了擦嘴,心里早已计划怎么开溜了。
“不如咱俩也赶紧结婚吧,先去把结婚证扯了怎么样?婚礼以后再办,好不好?”
面对西山的发难,麦叶措手不及,说:“啊,这么快啊,不好吧。这也太快了,都还没有准备呢。”心里想着,我要走了,我得溜了,谁想陪你。
“要准备什么呢,去民政局照张相片,九块钱就解决了。咱们明天就去,好不好?”西山很认真的说。
“不好,还是等你爸爸和小妈结婚了再说吧。我们不能乱了秩序,毕竟他们是长辈。也得有个先老后少的规矩吧,不然外人知道了,又不知会说的多难听,到时候被人笑话后悔都来不及,以后你怎么做人,你要面对大众和各界朋友。”麦叶绞尽脑汁找理由。
“你干嘛总是这么多理由,为什么每次都不答应。你心里到底有我吗,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难道都没有感动你吗?”西山很是沮丧。
麦叶连忙回答:“不是。你看你想哪里去了,你怎么比女人还敏感。”
“好,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心里有我吗?”西山目不转睛的看着麦叶,期待她的回答。
麦叶咽了咽口水,正了正身子,搔首挠腮的想了想:“有……”声音很弱,因为她心虚——假话当然心虚了。
“那你会和我结婚了?”
“嗯……”
“不管我是怎样一个人,不管我多坏,或者不管我多无耻,我多无赖,多可恶,多恶心,你都会嫁给我吗?”西山固执的问。
麦叶听了沉默不语,这要怎么回答呢,难道真的要口是心非说假话骗他吗。
为什么要这样呢,骗他的同时其实是在伤害自己啊,为什么自己连说真话的权利都丧失了呢,难道是因为人格和自尊没有了,所以别的所有的权利,也都一起丧失了吗?
“会吗?”西山继续问道。
麦叶神色凝重,长叹一口气,低着头,回答:“会……因为你是我的恩人。”
西山听了哈哈大笑:“哈哈,恩人,恩人,有意思,我是你的恩人。不过我要告诉你,你错了,应该是你是我的恩人才对。”
“为什么?”麦叶糊涂了,她本以为西山会介意自己把他当恩人,没想到他根本不介意。
难道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自己吗,看来还真的不是爱自己的吧。
那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呢,自己有什么可以被他图呢,还是说他只是拿结婚开玩笑呢,故意看自己为难难堪的样子?
难道只是为了戏弄自己而已嘛,是吗?
她糊涂了,那又为何要给自己准备婚纱,戒指什么的,又要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
他所做的事情和自己的判断不吻合啊,那么,难道是他真的是爱自己的了?
爱?想到这个字,她打了个寒噤。
觉得这个字很讽刺,她不知道什么是爱。
曾经对他有爱时,他不懂得珍惜,现在她已经心如死灰了,一点余温都没有了,就算他为自己两肋插刀,她都不会感动了。
她想自己还真的是够无情和冷酷的了,若不是因为丸子和舅舅,她想自己已经逃走了,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
若不是因为丸子和舅舅的病,她想或许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冷血动物。
为了朋友和家人留了下来,甚至为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她喜欢干的事情,她想是人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易。
但迫于现实,她还是做了这样的交易,而自己得到了什么享受到了什么?
她不知道。
她想自己其实是自私的,丸子和舅舅的病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要去救助呢?
不过是因为怕不救助他们,自己以后会后悔,会生活在遗憾之中,所以她留下来,找西山借钱援助他们。
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她选择了留下来,留下来了,但心里依然不好受,不是因为丸子和舅舅,而是因为西山。
她想不管是走还是留,不管如何选择,都终究逃不出难受吧。
上帝不会那么仁慈,怎么会轻易就让自己好过呢。
她顿时醒悟了过来,原来一切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了,要逃是逃不掉的,就算你躲了这一环,下一环一样会中标,不如一环一环的慢慢经历好了。
人生便是如此了,麦叶,你就认命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这么久了都不能肯定和接受他的爱,虽然已经和他滚过几次床单了,但自己的心依然是紧闭的,她将心永久的封锁了。
永远都不想再向任何人敞开。
她想这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爱情了,足够了,所有心理上的感觉,她都已经体会过了。
至于身理上的感觉,她想自己并不稀罕,连西山都不能带给自己满足和快活,还有谁能给自己带来浪潮迭起的身理满足呢。
和西山在一起,她还真的很厌恶,他似乎只在乎他自己的感觉,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死在他身下,那种折磨和痛苦,让她无法释怀。
她很想找个人诉苦一番,或者探讨一下,如果别的女人感受和她是一样的,她会觉得心里平衡而舒服一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