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最后的嘱托
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谁道是流年暗中偷换,
此心安处是吾乡。
晋城郊区墓园
清冷的清晨,乌鸦悲啼,周围是冷清清凄厉厉的山风。
一排排墓碑整齐的屹立在这凄冷的墓园内。
一位普通打扮的知性中年妇女站在寒风中,小声叹息。
夏子珍缓慢的蹲下身来,整理果品。
“老白,我来看你了。我来陪你说说话。”夏子珍把带来的
酒倒在酒杯里,眼眉含笑轻声说道。
眼角边的皱纹和耳边的银丝出卖了她的年龄。
这是岁月留给她的痕迹。
夏子珍开口道:“老白,我很快就来和你团聚了。高兴吗?
虽然有些舍不得书言,但是想到能和你相聚也是挺开心的。
我得了癌症,晚期了。我不想让书言知道,但是恐怕快要瞒不住了。”
病痛使得夏子珍无力的坐下来,细密的汗珠出现在她的脸颊上,
表情痛苦,但是眼神淡然。
千里孤坟话凄凉,夏子珍静静地坐在坟头倾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说不尽的话,述不完的情。
“再见时,恐怕你都认不出我了。老喽!这辈子是你
对不起我啊,那么幸福的日子还没过够,你就甩手而去。
留下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有时候我觉得你并没有离去,
你帮我洗头发时的笑容,你背我过河时调皮的憨笑,
经常出现在我梦中。昨晚我也梦到你了,梦中的我们还是年轻时
的模样,你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面,笑着飞驰在乡间小路上。
这辈子你我没有过够,下辈子你要继续负责,希望来世我们可以
有始有终。”
人世间有一种痛苦叫做你在里头,我却在外头。
半个月后 晋城第一医院
病床上的夏子珍奄奄一息,床边白书言紧握着母亲的手哭泣。
宋久久和小泽流着泪,低低抽泣。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悲伤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着。
许久,床上的夏子珍吃力的睁开眼笑笑:“书言。”
只见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白书言紧张的看着夏子珍:“妈,你怎么样了?”
夏子珍开口说:“我没事,书言不要难过了,这是每个人
必须要经历的。”
说完,夏子珍看着床边的小泽和宋久久喊道:“小泽,久久。”
小泽满脸挂泪哭着说:“奶奶,你不要走。”
“乖,小泽不哭,奶奶也舍不得你。奶奶会在天上永远保佑你的,
想奶奶了你就对着星星说话,奶奶会听到的。”
“嗯”小泽听话地点点头。
夏子珍亲切的拉着宋久久的手说道:“不要难过不要自责,是我
擅自决定不提前告诉你们的。久久,阿姨拜托你帮我照顾书言。
你们是一路走来最了解彼此的人,我相信好事多磨,你们会幸福的。”
宋久久伤心的泪流满面,连连点头:“嗯,阿姨放心我会照顾书言的。”
夏子珍挣扎着抚摸着儿子的脸说道:“书言,给我唱首歌吧。
就像小时候我经常唱歌给你听一样。”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有我可爱的老妈妈,
已白发鬓鬓……
病房内,低低的歌声响起,悲伤顿时蔓延。
慢慢的,床上的人永远的闭上眼睛,安静地走了。
脸上挂着满足,慈祥的微笑。老白,我来了,等我很久了吧?
一道阳光从乌云中钻出来,金光闪闪,照亮了整个房间。
有些人走了,却一直活在别人的心里。
每个人都是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上。
呱呱落地时,我们哭着周围的人却笑着;
离开时,我们笑了周围人却哭了。
因为无憾,因为不枉为人。人世间无怨无悔的走一遭。
笑也一生,哭也一生,人生你好。
白书言发疯似的满屋子喊医生,可是医生却摇摇头安慰他。
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俊脸上,伤心的泪水雨珠般落下。
白书言紧紧的握着夏子珍的手不肯松开。
宋久久轻声地安慰:“书言,阿姨走了。不要难过了。”
“你们都出去,我想和我妈多待一会。”白书言冷冷的说道。
许久,空荡荡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白书言微笑地说:“妈,刚才很吵吧。妈,连你也要去找爸了。
很开心吧?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呜呜……你知道吗?
你是最好的妈妈……”
男人低沉的哭泣声传来,久久没有停止。
门外,宋久久哭红了双眼,惹得小泽也跟着哭起来。
林景轩适时的出现在医院,心疼地抱起了小泽安慰他。
林景轩平静的对宋久久说道:“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先带小泽回去了。”
说完,拿出手帕递给她。
一个小时后,白书言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憔悴,表情悲伤。
焦急守在门后的宋久久,上前抱住白书言:“书言……”
还未说完,哭声就出来了,准确地说是泣不成声。”
白书言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我妈走的很安详。”
三天后,晋城郊区墓园
夏子珍的照片也出现在了白书言父亲的坟墓旁边。
两个今世有缘人,换了一种方式厮守。
宋久久身穿黑衣依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