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显非常不错。
程谨言很小时候,对母亲这个角色还抱有期待,时常翻看这些照片,由此对这个人印象比较深。
但怎么都没想到现在还能再次遇上,并且会自由出入顾倾杯的工作室。
客人?还是亲属?
不管什么时候,能跟白思怡扯上点什么关系的人都不会是无名小卒,但他实在想不起来跟这人有关的信息,哪怕是上辈子他也非常确信没有过交集。
奇怪了。
程谨言将泛黄的照片抽了一张出来,撕开已经鼓起的塑料膜,对半剪开,将只留着旗袍妇人的部分拿走了。
临开学时他收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那位妇人的个人资料,信息不多,但够详细。
季子璇,于23岁下嫁一名没什么成就的摄影师,次年丈夫因意外去世,后收养了一名小男孩,冠夫姓,取名顾倾杯。
程谨言目光下移,在“时装秀事故”几个字眼上停住,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有意思。”
第62章
展铭扬后来跟程谨言八卦过年这件事,程谨言反应不大,只冷淡的瞟了眼坐在另一边对着电视同样面无表情的展凝。
顾倾杯过来拜年这事他早就知道,那天他在屋子里独自坐了一整天,然后神经病一样的翻来覆去的看这些年来展凝成长的痕迹,他看着上面表情明媚的女人,一举一动间发现哪怕是上辈子,在他面前的展凝都没有如此的开心放松过。
这让他的嫉妒和愤恨更上升了一个高度,他实在太想要展凝这样对着自己笑了,而就目前来看全是妄想,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硬忍着别无他法,不过也快了,变数发生的总是那么措不及防。
程斯博被查出肝癌晚期是在程谨言开学后不久,他愣了下,随后从容的跟着前来接他的严哲智走了出去。
他是意外的,因为时间居然提前了半年,上辈子听到这消息是在他大三的时候,现在还是大二下学期。
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程谨言都是麻木的,不说上辈子跟程斯博父子情不深,哪怕还可以,就凭着过去这么多年,也耗的差不多了。
什么都在损耗,除了想要得到展凝的欲、望,诡异的与日俱增着。
他跟着严哲智先到医院见了程斯博一面,然后便着手代自己的父亲管理程氏各项往来业务,有上辈子做基础,这些事上手起来还算井井有条,但也就是相对比而言,实际忙的几乎连闭个眼的时间都没有。
又一个深夜,程谨言满身酒味的走进办公室。
严哲智帮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掀开笔记本照例汇报之后的行程:“小程总,明天将……”
“等一下。”程谨言捏了捏鼻梁,“把后续事项直接发我邮箱,今天先回去吧。”
严哲智同样疲惫的脸上露出片刻的迟疑,很快点头退了出去。
在几十层的高处发了会呆后,程谨言捞出自己的手机转了转,时间刚过晚上的十一点,他不知道展凝睡了没有,不敢随意打搅。
犹豫了下后,先发了条信息过去。
展凝还没睡,收到消息时她稍作停顿便回了过去。
在得知程斯博病情的情况下,对方来这么一条问候的消息,不管基于什么原因,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尽管程谨言有让她十分糟心的一面,可也总归是她亲眼看大的孩子。
她知道这个人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在还算得上稚嫩的肩膀上即将挑起什么样的重担。
上辈子展凝陪着这个人走过了这场狂风暴雨轰炸过的泥泞,而这辈子就只能这么默默祝他好运了。
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展凝接了。
程谨言突然笑了下,烦闷的心情因着她的声音而突然变得愉悦起来,他忍不住说:“展凝,我想你了。”
想你笑嘻嘻跟我说话的样子,挑着眉耍赖非得赖在我身边的样子,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日新月异,只有你在我身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你永远在咫尺间,一回头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抓到。
展凝眉头狠狠一跳,心里莫名“咯噔”一声,突然觉得有点不妙,但她又想不出这不安感具体来自哪里。
或许是带起了前世的回忆,程谨言用过各种语气唤过她的名字,而今生却是彻头彻尾的头一遭,抛开不安感,还有更无法言说的反感。
“你叫我什么?”展凝不可思议的问了句。
程谨言:“我想你了。”
“……”展凝发现接电话就是个错误,她一时的宽容理解纯粹是喂了狗了。
程谨言:“我……”
“听说你父亲生病了。”展凝先一步打断他。
“嗯。”他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个方向,面向窗外,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肝癌晚期,活不久了。”
“……”展凝吐了口气,“替我跟他问声好。”
“好啊。”程谨言在那边轻声说,“我今天特别累,所以今天格外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展凝给恶心坏了,在对方水深火热的状态下她原本是不想跟人吵的,但最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厉声说:“你能不能正常点?我的态度表达的还不够明确?”
程谨言:“不是不够明确,是你没表达对。”
展凝:“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
“多少次都没用。”程谨言打断她,低声说,“除了跟我在一起,其他我全都不接受。”
这个晚上他突然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