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靠山一定很硬,打听之后得知是卫家四公子在其中斡旋,越发觉得萧家不简单。
他上回尽心竭力地趋奉卫承勉,卫承勉可也没对他另眼相待。于是杨祯特地趁着此次机会来跟萧安攀攀交,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
萧安近来酬酢颇多,季氏也不清闲。搬家是个大工程,季氏光是清点行装就用了大半月。
冯氏眼见着三房一家要搬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萧定在镇抚的位置上卡了好多年,一直都没能往上挪一挪。如今可好,萧安都做上正三品的京官了。
萧枎看着母亲唉声叹气的,在一旁道:“娘羡慕什么,没准儿爹什么时候也能高升呢。”
冯氏气得回头就瞪她一眼:“你以为升官儿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又抬手隔空戳她,“你要是有个卫四公子那样的表哥,你爹倒说不得能往上升一升!”
萧枎张了张嘴,不是吧?表哥不如人也要怪她?
萧杫忍不住叹气。说起来卫启濯也只是个半道上冒出来的表哥,没想到还挺照顾萧槿一家的。
萧槿这几日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把卫庄送她的那些东西另外装入了一个小箱子里。
在装箱之前,她拿出那三张画像仔细看了看,禁不住再度感慨卫庄画工了得,第一幅画上的她还原度实在高,第二张和第三张上的少女更是娇妩灵动,萧槿决定往后经常将这些画拿出来熏陶一下,提醒自己的脸往后就照着这个趋势长。
萧安手头交接事宜颇多,本是想让妻儿先行赴京的,但思来想去又不放心,于是三房真正动身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
离开聊城那日,四房一家赶去送三房。
萧定心里也有些泛酸。他总觉得他三哥运气从生下来就好,爵位将来是他的,入官场后又是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又莫名其妙多了卫家这个奥援。
萧榆十分舍不得萧槿,拉着她的手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住抹眼泪。聊城距京师不算近,何况她一个女孩儿家没有长辈带着也不可能往京都跑,下一回见面还不知是何时了。
萧杫与萧槿不算要好,但毕竟也在一个屋檐下待了好多年,眼下倒是被萧榆这副模样激起了些离愁别绪,也拉着萧槿叙话一回,交代路上小心云云。
萧枎也随大流,拉着萧槿说了几句话做了个样子。
萧槿坐上马车后,又掀起帘子看了面前这座宅子一眼。
她在这里住了好些年,留下回忆无数。如今要搬离这里,心中着实不舍。她昨日将宅子里的每个地方都走了一遍,包括西跨院和后山那边。
看到后山那两个空荡荡的秋千,她就禁不住想起她跟卫庄的那次偷听。那个坏掉的秋千早已被修好,她在其中一个秋千上坐了一会儿,但那个跟她抢秋千的少年大约是不会回来了。
她出门的时候,往东边青州府的方向看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卫庄其实并不在青州。
萧槿正欲放下帘子时,吴氏带着一双儿女前来送行。
吴氏对于没能跟萧家做成亲家也深觉遗憾,但纵然做不了亲家,情分还是在的。只是她儿子终归有些别扭,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说服他一道过来,因而这会儿才到。
季氏下车跟吴氏寒暄时,萧槿也下了车。江瑶给他们预备了些临别赠礼,萧槿让丫头收好。
江瑶此番也是感慨万端,拉着萧槿时,说着说着也揩起了泪。她深吸一口气,叹笑道:“等回头我哥哥中了进士,出息了,我们也去京师落脚,届时我们还能聚在一起。”
萧槿笑着点头:“我觉着一定有那一日的。”
江辰听得面色泛红。莫说殿试了,他对通过春闱的把握都不大,他觉得他还需要多读两年书。
萧槿预备上马车时,江辰终究是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江辰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临了却又一句也想不起来。他踟蹰片时,道:“路上注意看管财物,谨防匪盗。”
萧槿点头道谢,又问他可还有话说,江辰迟疑半晌,道:“他日若有机会,我再往贵府拜会。”
萧槿颔首。
江瑶在一边直是叹气。
马车驶出一段后,季氏见萧槿恹恹的,笑道:“啾啾若是乏了,就先歇会儿。提前养足精神,好回侯府拜会长辈和你堂姐堂兄们。”
萧槿忽然有一种过年见七大姑八大姨的感觉。大概到时候又会被问如今读的什么书,女红做的如何,定亲了没有……
天气渐热,一行人走走停停,行得悠闲,到达北京城东郊时,已是半月之后了。
辰牌时候,飘起了轻纱似的烟雨,一直未歇。萧槿坐在马车里一路行来,掀开帘子便见外头林峦空濛,天水一色,倒是欣赏了一番燕京十景之一的东郊时雨。
她正想着要不要小憩片刻,就觉马车渐停。
一个婆子跑来跟季氏说前头停着淮安侯女眷的车马,那车里的夫人小姐听闻了季氏一行人的身份,便要来拜会一二。
萧槿原本还有点困倦,一听“淮安侯”三个字立时就清醒了,那不是温家么?不过这下雨天又是在道上,拜会什么?
季氏对温家也有印象,要下车查看时,一掀帘子就瞧见一个戴着金丝髻的妇人拉着一个美貌少女撑伞而来。
萧槿听见外面的动静,掀起湘帘的一瞬间,正瞧见温锦的侧影。
温锦也瞧见了她,婷婷袅袅地走到窗边,似是又惊又喜:“呀,真是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