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安逸一笑:“女儿家的东西还是留着女儿家自己说吧。”
“是。”糖不甩接过首饰,拿起其中一对金镯子:“纯金有一些特点,有点软,用手指一划能留下一些痕迹。”
☆、金饰案二
糖不甩在金镯子上用指甲盖划了一道,果然见上面留下了个痕迹。
“这纯金的首饰还有一个特点,但是因为有人偏信旁言,所以都不当真。”糖不甩拿起镯子晃了晃:“就是褪色。镯子长期带着,汗液或者干活时经常粘到刺激性之类的东西就会褪色,颜色会发暗,没有光泽,和掺假的金子不一样,即便褪色,也会很容易认出来。”
糖不甩将托盘拿着,每个人面前走了一圈,众人皆议论纷纷,显然事情已经明了。
首饰颜色已经暗淡,没有多少光泽,在衔接口的接缝里还卡着点泥。
小赵氏一看脸色立马变了连连磕头大呼冤枉:“大人啊,民妇冤枉啊,民妇自从嫁到这儿兢兢业业安分守己,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大人若不信即可到民妇家中查探,以证清白。”
“小娘子不必惊慌,我也没说是你偷的啊。”糖不甩将首饰用布包好给了赵氏:“你不是说了吗,这首饰是你相公给你的,兴许他只是想让你觉得自己不会亏待你,才从母亲那里借了来,但又怕你与母亲争执,才让你收好的,你可真幸福,肉这么个人儿疼着呢。”
小赵氏看着赵氏拿着首饰,一个劲的落泪,嫁入赵家,且不说过得如何,单就婆媳和睦就是没话说的,可如今除了这么一档子事,谁都说不出个对错来。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肖安逸拿起惊堂木一敲:“退堂。”
衙门晚上在白仙居用的饭,糖不甩也被邀请到,这饭就当做给楚南风和她接风洗尘的。本身糖不甩在衙门里就不自在,再在堂上一闹腾,已经没人不知道沧州县衙里来了个俊俏姑娘的事儿了。
吃饭的人不多,但却异常热闹热闹,糖不甩自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和刚认识的人不是因为钱财而相处这么久。
“不甩姑娘好像对金银器皿比较熟悉啊。”肖安逸表示好奇,姑娘家喜欢首饰不奇怪,但都是只买不看,还是第一次有人家会那么熟悉这些东西。
糖不甩一听这话冷汗直流,仔细回想了一圈自己有没有暴露了:“穷人家怕被骗,自然要多知道点东西才是。”
“不怕不怕,以后你就是我们衙门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敢骗你了。”徐子居安慰时心里也在打算怎样将人留下,就算不是因为楚南风,自己也有私心,衙门里现在正确人手,多一个人,也多一份能力。
“不甩姑娘怎知偷儿是赵氏家儿子的?”楚南风问着话,手上夹菜的动作也没停。
“我不知道啊。”糖不甩瞪大眼睛一脸无辜。
“你不知道?那堂上说的那些话……”
“我不知道偷儿是赵氏儿子,但我知道首饰是赵氏的,理由我已经说过了。”糖不甩不以为意。
肖安逸眉头一皱:“姑娘可知这般结案可能会让犯人逃之夭夭,甚至还会造成更大的隐患。”
“既然如此大人可知道谁是贼?”
“暂且不知。”
“就算因为暂且不知,然后又知道东西其实是赵氏的,那么这样就得出了两种情况,第一就是小赵氏是贼,抓了她,关几天,以示警戒,都说得过去。那如果的第二种,也就是我说的那一种呢。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我宁愿放了她,而不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让人背锅。”
“我也没想让她背锅,证据会有的。”
“证据不会有的,因为唯一的证据已经没了。”作为贼,糖不甩比谁都明白偷儿看到值钱玩意儿时的眼神。
肖安逸沉默,那个证据就是赵氏的儿子,小赵氏的相公,可如今人已经没了,找不到证据,如果不来一个好的说辞,就有一半的可能性让无辜的人受罪。
“对了,今天有看到赵家或者唐家的人来吗?”楚南风一看气氛不对立马扯开话题,暗暗责怪自己多嘴干嘛。
“怎么了?”
“我在路上碰到了,那位赵公子带着唐家小姐,硬是要抢夺不甩姑娘的狗,被不甩姑娘打发了。”楚南风偷工减料描述去掉了糖不甩骗人的那一段。
糖不甩听到这儿内心狂跳,连忙看了看楚南风,很是害怕他将自己骗人的那一段讲出来让徐子居误会,然而显然是自己多想了,楚南风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
“他们应不敢来衙门,要知道你走之前才刚挨过板子,抄了一遍律法才。”
“他们这么坏吗?”糖不甩问。
楚南风夹了一块打算放到糖不甩碗里,抬眼一看周围一双双放光的眼睛,连忙半路转个弯塞进自己嘴里,险些呛到:“坏倒不是很坏,就是太过娇惯,不知人间疾苦,常常惹是生非,因此成为了衙门里的常客。”
“这沧州城可真热闹,形形□□的人也很多。”糖不甩这么一听就觉得有趣,还是第一次听到衙门人给娇惯蛮横的人做辩驳。
徐子居一听连忙赶着话说上:“不甩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糖不甩仔细想了想,打算就是在沧州城里好好住上一段时间,填补以下腰包,当然这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是想在沧州游历一段日子再去下一个地方。”
“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不妨就在衙门里住下,也好让南风带你到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