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还阳春白雪的虚伪之人,因此有心要挫一挫这些人的傲气,但她自己文采不佳,只能将白七推出来。虽然顾青青不知道白七的才学到底如何,但她知道白七博览群书,又聪明绝顶,想来只是做首诗,应该难不倒她,“可惜啊,不管你是什么王什么侯,终究还是要输给我哥哥的!”
“青青!”白七忙制止她,这小丫头可真是会给她惹麻烦。
那王侯一听此言,气得脸都白了:“一次可以说是不防头,两次就是当面挑衅了!你来,你来,我们比一比!”一旁的众学子们皆面有怒色,纷纷附和“比一比”。
白七见这人气得不轻,知道今天不做首诗出来想必是走不了了。萧寻担心她,暗中道:“小七,你行吗?”
白七无奈摇头:“行是行,只是恐怕招摇太过,不是好事啊。”要知道,自从她从北定王府逃出去后,夜阑宫的人可还一直在追查她们几人的下落,如此大张旗鼓,危险得很。
“招摇?”萧寻低笑一声,“你看看叶凛,谁能有他招摇?”
白七顿时语塞,是啊,叶凛都昭告天下他在峨眉山了,还能招摇到哪去?
也罢也罢,不过是写首诗,又不是要命的事。白七认命道:“王兄,请吧。”
王侯率先走到桌案前,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早有人抢着帮他粘在了壁上,众人便上前看他写的是什么。只见他作的是一首五言绝句:
朝衔千山雪,暮饮百丈涧。
凰鸣入业火,云中独不见。
一时众人纷纷赞叹,果然好诗。以凤凰自比,以业火比喻世情,千山之雪百丈之涧,都是凡俗给予的磨难,最终如凤凰般一飞冲天翱翔云天之上。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理想,更是天下所有寒门士子的理想,这首诗引发了在场众人的共鸣,自然是好诗。
唯有顾青青不屑地撇了撇嘴:“争名逐利,低俗。”
白七仔细看了看王侯的诗,微微一笑:“的确好诗。”
王侯得意地瞟一眼白七:“白公子,该你了。”
白七也不再谦让,拿过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贴在壁上,众人一时沉默。
只见白七写的是:
随
暮水
已长
时流
妆年
华渐
残伤
这也算是诗?这一圈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白七写完后微微一笑,负手不言。众人看不懂,只当她是写不出来于是随便写了几个字应付,俱各指指点点。
那王侯却不给她留面子,嗤笑道:“这是什么?诗吗?还是你从和尚道士那里学来的什么鬼画符?”
顾青青看着白七的诗,也是一头雾水。但她知道白七向来机敏过人,这诗应该还有什么含义才对。只是为什么会写成这种形状,这一圈应该怎么读……
看着看着,顾青青眼前一亮:“哎呀!真是好精妙!”
精妙?这姑娘怕是疯了吧。
“我们老板说,果然是绝妙无双的好诗。”此时有人从楼里走了出来,捧着十两黄金向白七作了一揖,“今日魁首已出,请白公子上楼。”
什么?
白七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多谢老板,我们……”却是准备拒绝。
“我们老板说,楼上有美酒,有知音,何不上楼呢?”
“美酒?”萧寻顿时眼睛发绿,“走走走上楼去。”
白七无奈,只得跟着仆人上了得意楼。只留下楼外的众多士子面面相觑:怎么这就是魁首了?莫非这诗里真的有什么玄机?
于是众人皆瞪着那张纸研究起来。
又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啊呀”叫出声来:“我知道怎么念了!果然是好诗,好诗啊!”
只听那人念道:
随水长流年渐伤,流年渐伤残华妆。
伤残华妆时已暮,妆时已暮随水长。
竟是用十三个字首尾相衔作出了一首诗来,这字数,这立意,果真怨不得是今日魁首。
那王侯呢?听到别人念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想起那少年脸上的微笑,顿时只觉得面上如同有火在烧。
什么一飞冲天,不过是井底之蛙!
作者有话要说: 两首诗都是我高中时候写的。
临时拿过来凑数……
第二首诗这种格式很好玩,传说苏小妹和苏轼曾这样玩过。
感兴趣的可以搜下“采莲人在绿杨津”
话说唐不甩很可爱的呀~
☆、牢笼
白七、顾青青和萧寻跟着来人进了得意楼,叶凛走在最后却被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我们楼里不允许携带武器。”那仆人一脸为难,“如果进去的话,得把您的剑解下来交给我们保管,等出来的时候再还给您。”
白七回过头:“这是规矩?”
“是规矩。”
叶凛淡淡道:“我在门口等你们。”说罢叶凛转过身如门神一般站在了门口,他的背很直,整个人就如同一把收在鞘里的宝剑,令人好奇又畏惧。
白七沉吟片刻:“好,我们尽快出来。”
进了得意楼,白七才发现这座楼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简单,竟然纵深惊人。仆人带着他们登上五楼,又穿过了九道门,才踏进最里面的花厅:“请稍等,文老板马上就到。”
说罢仆人退下,只留下三人在花厅中。
萧寻找了把椅子坐下,笑道:“这得意楼还真是神秘,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好酒。”说完正东张西望的他忽然抬头看着花厅的屋顶,半晌垂下头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