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赐茶。”
前世康南国中待了三年,后宫纷争不断,看不见的硝烟四起,慕容薇补上了少女时从来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再看这些人的脸色,早已游刃有余。
“夫人与令侄女离得不远,总能互相照应,这也是令侄女的福气。”慕容薇轻轻一叹,将话题转到大表姐身上:“皇城一别,大表姐随着姑父返家,已然六七年的功夫,本宫到有些想我那大表姐了。昔年在京时,大表姐对人最是照顾,还曾亲手教本宫习字,如今姑丈一家进京,大表姐却又留在了扬州。”
慕容薇字里行间透着遗憾,又有殷切的盼望:“夫人去瞧令侄女时,不知可有见到我大表姐?一别经年,本宫心里着实牵挂,幸好碰上夫人,才能问上一问。”
表姐与婆家长嫂相争,想谋中馈之权,时常请了母亲去撑场面,两位于小姐常随母亲行走扬州,于这些内宅的家务事尽知。
见大公主主动提起,小姑娘已是紧张得面色发白,慕容薇抬眸间望见两人神色不对,心中已是约略有数。
粘氏心上一紧,依旧遮掩到底,赶紧堆起笑意说道:“偶尔碰个面,陈家姑奶奶极是透气端庄的人物。到也曾听我家侄女说起,长嫂担着府中中馈,婆婆心疼,丈夫敬重,便是她们几个妯娌,也是真心相处。”
心里早已打鼓一般,自家侄女先时仗着娘家势力,不把长嫂放在眼里,还一直想夺长房手上的中馈。她打量陈如峻不会起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侄女登鼻上脸,还曾替她出谋划策。([m.66dshu.com 66读书网]。)
第一百七十章扑朔
不敬长嫂,崔家老夫人曾训诫过侄女几回。侄女写信哭诉,粘氏便说与夫君,立时寻了崔家的麻烦,叫崔家再也不敢开口。
没想到陈如峻年前起复,匆匆进京,连晋数级做到了阁老次辅的位子。
局势不明,形势不清,纵然不看好陈如峻风生水起,浸淫官场多年的于知府还是留了心眼,要粘氏给侄女带信,嘱她莫要妄动。
粘亦纤打小娇养,早被娘家人惯坏,仗着姑丈在家门口做官,偏就不肯服软。
过了年粘氏忙着约丈夫同僚们的夫人办了场赏花会,又打点人进京去瞧了姐姐姐夫,一时没顾上这位侄女,不晓得崔家如今闹到什么步数。
如今见到大公主,本就有些心虚,又听慕容薇字里行间又是这般在意她的表姐,粘氏已经有些坐不住,想着快些回去。
偏慕容薇显得关切,不肯端茶送客,只管扯着粘氏问表姐的消息:“年前姑母进京,路过扬州时曾得见大表姐一面,本宫听说表姐身染咳疾,面色也不好看。令侄女向你问安时,可曾提起表姐到底是受了风寒,还是在崔家有什么为难?”
若论实情,这些事情问不到粘氏跟前,偏慕容薇仗着身份高贵年纪又小,便是问不着分寸,粘氏也不敢变脸,正是苦不堪言,哪里敢说是自家侄女的作为。
粘氏陪着笑斟酌着说道:“年后得见,因是亲眷众多,臣妇与内侄女并未多谈,到未留意陈家姑奶奶染了咳疾,愧对公主这番垂询。”
慕容薇冷冷一笑,拈着果碟里的金桔干嚼了两片,斥道:“一问三不知,自然是你的疏忽。口口声声全是开脱之词。大约是平日里便未曾约束内侄女敬着长嫂,不知为长嫂分忧,可见小粘氏的跋扈。”
粘氏有心为自己叫屈,却终究理亏,只怕越描越黑。她满脸羞愧地往地上一跪,越发坠坠难言,只呢诺道:“臣妇回去,立即修书,详细问讯陈家姑奶奶的风寒,再转呈公主殿下。”
“起来吧,不在夫人家门口上,原是本宫急切了些,到怪不得夫人。”慕容薇脸色和缓下来,向璎珞示意,叫她扶粘氏起身。
“也不用劳夫人大驾,本宫到了扬州,自会亲自问问大表姐,这几年在崔家过得如何”,慕容薇继续品着碟里的金桔干,换了笑脸对两位于小姐抬眉:“不说这个了,这金桔干新鲜,你们也尝尝。”
两位于小姐小心翼翼拈了一片放在口中,哪里品出什么滋味,只依着慕容薇的话赞了声好吃。
慕容薇指着金桔干向粘氏说道:“苏家族人送的土仪,夫人想必也不陌生”。
粘氏心内又是一阵突突,慕容薇是指太守对苏家的照应,还是暗喻太守与苏家走得太近,她一时分辨不清。只觉浑身又是一阵热辣,比方才岸上立在娇阳底下更为难耐。
慕容薇却不在意她的神情,只粘氏的姓氏奇怪,似是在哪里听过。
便把方才的话题一转,慕容薇饶有兴致地问道:“夫人的姓氏有些奇特,到像是哪里听过。”
粘氏庆幸慕容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自己揭过方才的问题,喘过一口气来,恭身答道:“臣妇的姐姐嫁给都察院御史刘本,如今在京里住了十几年,公主约摸听过她的姓氏,因此觉得熟悉。”
“正是”,慕容薇把玩着几上凝润通透的玉如意,仿佛刚刚想起:“去年的宫宴上,曾遇到刘大人的夫人,今年的诗笺会上亦曾碰面。当时问过她的姓氏,也是觉得奇特,夫人不提,本宫到忘了。”
诗笺会上,都察院御史夫人粘氏的长袖善舞历历在目,一张巧嘴逗得母后笑了几回。看来这两姐妹都是善于应酬之人,当得极好的贤内助。
当时,慕容薇不认得粘氏,没将她与刘本对上号,今日听这太守夫人一提,恍然间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