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经吓……切！不好玩。”
司鸾直起腰，拍拍手，弹弹衣裙上的灰。
一转身，便看到呆滞的婢女冬青。
她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初春的天气还很阴沉，北风呼呼，院子荒凉，一身白衣的小姐站在灰暗的院墙旁，风吹起她的裙角，很有一种诡异的气息。
她自然也听到司鸾和李嬷嬷的对话。
鼓起勇气，还是有些颤抖的问：“小、小姐，你、你是鬼吗？”
司鸾怔了会，忽而哈哈笑起来，直到笑到肚子疼了，才站直了身子。
她走近冬青，用食指戳戳婢女的脑袋，冬青瑟缩着身子，看起来很是可怜。
“你呀，怎么胆子也那么小？我要是鬼，会吃饭喝茶，会洗澡么？手会是热的么？记着，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人假扮的鬼！”
少女把手搭在婢女身上，果然温暖的手心无比炙烫。
虽然，她也不算真正的人了，借尸还魂这种事情，说出来会把这个小婢女吓死。
冬青犹疑了一会儿，忽然哭起来，抱住司鸾，弄得司鸾一阵手忙脚乱。
“我怕小姐有事，小姐没事就好。只要小姐没事，叫冬青做什么都行。”
其实冬青是怀疑的，因为除了那张脸，小姐其他的都不一样。
不过，她宁愿相信这是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小姐变厉害了。
司鸾拍拍她的肩膀，傻冬青，你真正的小姐已经不在了。
不过，我会替你小姐照顾你，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司府三小姐司鸾！
“好了，我还要去赴司雪的约。你乖乖待在家里，绣绣花，种种菜，春天来了，适合播种。”
轻轻推开婢女，司鸾留给她一个柔和的笑意，转身离开。
“是，小姐。”
抹去眼泪，冬青送主子离开院子。
司鸾按照身体的记忆走到春园。
春园是一个小花园，距离听雪院不远，说是赏花，不过有几株迎春花和桃花刚露出花苞，倒是抗寒的绿草丛一片绿色盎然。
司雪坐在八角亭的石椅上，品着皇帝赐给父亲的贡茶，纤纤细指捏起一块杏仁糕，放入樱桃小口中，慢慢品尝。
司眉陪坐在一边，给她倒茶，表情讨好。
“那个贱丫头，怎么这么慢？若不是怕了，不敢来？”
司眉脸上挂着嘲笑：“她一向极怕李嬷嬷，莫不是在哭吧。”
司雪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神情冷漠，“若是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怎么又会怕李嬷嬷？”
“这个，那天我也是猜测，还请姐姐判定，她到底是不是有人相帮。”
“别急，是驴是马，等下拉出来遛一遛就知道了。”
司雪因为太子的事情，心情很好，所以对这司鸾并不太放在心上，语气很是敷衍。
未想到，话音未落，马上有个清脆的声音接上去，“是啊，到底谁是驴，谁是马，等下就见分晓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起来很是耳熟，但语气如此自信狂妄，倒想让人见见来人的真面目。
正是疑惑之际，司家二姐妹异口同声惊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