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他双腿交叉侧倚门,灰色睡袍的腰间系了一根带子,手中黑咖啡的味道一下子就从他那边飘进画室里,把颜料味道都夺走了。
“芽优,时间不早了,别画得太晚。”池宇嘱咐完准备上楼,转身时却发现腰间的带子被芽优扯住,他回眸瞥向矮个的她,把他的带子扯出长长一段来,“怎么……想给哥哥脱衣?”
芽优几乎要羞得钻进地里,她着急想揪住他睡袍,却没想到拽了那根带子,她连忙将双手背到身后,低头羞红了脸,池宇索性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什么事,芽优?”
“唔……我去花爷爷那帮忙画画可以吗?”芽优想,她可以画招贴画、画小黑板的宣传语,还有拉花的图案设计,她不做那些发卡片的事情。然而池宇当场否定,“不管你要做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你现在是高中生,不能耽误学习。”
芽优点了下头,一脸失落的回到画架前,长发安静的垂在肩后,乖巧也懂事。
池宇在原地蹲着片刻未动,他颇无奈的撑住前额,其实芽优很少拜托他什么事情,池宇以为她会再争取一下,或者对他撒娇,哪怕她反驳,他也会再考虑,可惜……她太软。
他思忖片刻后,搁下咖啡杯,走过去坐在芽优旁边的麻灰色圆凳上,让芽优把理由说与他听。芽优隔他还有点距离,正起身要靠过去,未料脚绊到画架,扑通一声,画架倒地,连同搁水彩纸的架子也倒了……
“汪汪!”小白在屋里轱辘轱辘的摇尾巴到处跑,哗啦哗啦,一张叠一张的白色水彩撒了一地。
几张水彩纸罩在了芽优头上,她睁大眼睛的瞪住视线下方的池宇,黑发微乱的仰躺在画室地板上,眼睛深邃似古井无波,沉静的看着她,“摔疼了吗?芽优?”
她摇头,应该是他比较疼吧……在她被绊倒时,是他双手接住了她,因圆凳不稳才往后倒。池宇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手往后枕着,似是从容淡定。芽优靠近把脑袋挨到他肩窝那,细声细气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的错。”
“很疼吧……?”
“纸掉你头上了,芽优。”
他伸手要为她别开头顶上的画纸,她却死死揪住画纸盖住脑袋,害怕灯光把她羞红的脸蛋照得清清楚楚,哪怕就这么一下下,让她的小心思藏一会吧。芽优小心的祈祷着,像一只小动物躲藏在画纸下,生怕那心跳声咚咚的要跳出来,她看也不敢看他……
他忽而就弯了下嘴角,仿佛三月春光掠过浅湖,悠然清浅,声音也是那般好听。
“芽优,现在凌晨12点,你趴在我身上,想对我做什么?”
这一句,芽优脸都快炸了,她光想着遮脸,忘了现在姿势的暧昧,紧接着池宇低沉沉的‘嗯?’了一声,仿佛牵住她的心一晃,芽优慌慌张张要起来,手腕却被池宇紧紧扼住,“谁允许你起来的?”
他声音镇定,不像开玩笑,芽优彻底慌了,她整个人都趴在池宇身上,面红耳赤得被烤熟成番茄。池宇悉数将她的害羞收纳在眼底,红扑扑的小脸,扑朔的睫毛,还有双腿跨在他腰间的热度……她的一切,一切都……可爱得要命……
晃眼、刺目、美好得一塌糊涂。
池宇募地抬手罩住双眼,坚定的意志力令他清醒,烦人的心跳却叫他无奈,他说,“芽优……你真的很厉害……”厉害到让他的心乱。
芽优只想问,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待着别动,如果你可以坚持一分钟,我就答应你刚才的要求。”身下的男人偏过头去,因手挡住脸,芽优不知池宇是用什么表情,说出了这句话……
她就那么听话的趴着,听到来自池宇胸膛的心跳声:一下、两下……绵密的春雨滴落琉璃,在她寂寂年华里那间小院子里,她曾听到的春雷声,轰然撞击了耳膜……是春天来了。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的紧张,那就太好了。
第十一章bear11
庭院里青瓷缸的水面上,杨絮漂浮了数十来天,终于在某天,不见踪影。
芽优的校服也换上了夏季校服,短袖白衬衫、浅蓝百褶裙,领口红细带子系个蝴蝶结,青春可爱的女高中生坐在池总的宾利车内,每天早晨都倒在座椅里补觉——写完作业还要练画的美术生,困得在哪都能睡着。
“芽优,英语这门课多在阅读,还有……”往往池宇的话才说到一半,手臂上突然感受倒过来的少女,她脸蛋上的软肉压在他黑西装袖口,因为太矮……倒在他肩上睡觉是不太可能。
池宇眸光往斜下方扫去,看到她的睡颜,安静的就像一只小狗,于是特别恩宠的让他的腿作为她的睡枕。
芽优每天早晨枕着池宇的腿,睡得安安稳稳。
反正那晚她趴在池宇胸口,都能睡着……池宇不知以何种心情将她抱进房间,看来小姑娘对他人品的信任超过他本人预期。
池宇的这些无奈,芽优从来也不知道。就像此刻,英俊的总裁坐姿笔直,削长挺拔的上身,衬衫做工考究,而下面的双腿……一直在发麻,发麻。
等芽优换了个姿势,池宇的腿才动。作为君子,其实也有那么失足的一刻:把她抱在怀里不就得了!池宇的指尖微动,复又平静。
车里开着冷气,池宇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如同第一次遇见那般,芽优在睡梦中常常能嗅到一丝香味,来自他身上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