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几天的功夫,向来反对抽烟的文晓慧,已经手势纯熟。
“哎,告诉你一秘诀啊,”文晓慧笑得轻松无比,“碎果肉配上八喜的朗姆葡萄,再加点百利甜,味道好得没话说。”
完全地若无其事,不愿再提起当日的旧话题。
谭斌不好勉强,也许文晓慧想一个人静一静。
停一停她说:“出去玩一趟怎么样?最近马尔代夫和巴厘岛都在打折。”
“去过了,都没什么意思,哪哪都一样。”
“或者去欧洲?晓慧,你试试,也许你觉得世界很大的时候,那个让你伤心的人,不过是其中的一粒沙子。”
文晓慧沉默一会儿,“让我想想。谢谢你,谭斌。”
“你甭跟我见外,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
“好。”
“晓慧……”
“什么?”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对吧?”
文晓慧吓一跳:“你想干什么?和我绝交?”
“不是,我只是觉得,每次我有事,你总是第一时间赶到,帮我打点一切。轮到你,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个白痴!”虽然用词贬损,语气却是温柔的。
“真的,晓慧,我很抱歉。”
那一头的文晓慧托着下巴,啼笑皆非地考虑着如何回答。线路间一片寂然,静得似乎能听到她手中纸烟燃烧的声音。
过一会儿她开口,声音平静,“谭斌我跟你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有些事,也许是我咎由自取,可不管怎么样,我还有父母和你这个朋友。将来哪天无论我混到多惨,总算有父母可以投奔,他们会随时无条件收容我,无论别人怎么想,只有你永远不会错看我,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了,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挂了电话,谭斌握着话筒呆半晌,文晓慧能想开了她自然欣慰,可她更习惯那个言行无忌的旧友。
另有一件更让人不安的事,她想起来就心惊肉跳。
三四天过去,沈培依然无法联络。
她和沈培的联系方式,就是一部手机,手机信号中断,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消失了。
要到这个时候,谭斌才发觉,虽然和沈培相处了两年,但对他生活圈子的了解,依然停留在最浮浅的表层。
沈培的父母,她只见过照片,素未谋面。
沈培带她见过几次朋友,很想让她慢慢适应小圈子的风格。
谭斌并不抱怨,可每次都闷得几乎流眼泪,沈培察觉,也就停止了努力。
她也从未带沈培进入自己的社交圈,是怕双方话不投机,尴尬至无言以对。
临到今日,想找个人打听消息,都无从下手。
谭斌踟蹰很久,终于翻出兰州同事的电话,硬着头皮拨过去。
那位同事的老公,在当地移动公司工作,可以用某种方式,查到手机机主与移动网络的交互信息。
半个小时后消息回来,沈培的手机最后一次网络登记,是上周六下午五点零七分,位置在广河县三甲集镇的国道附近。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他的手机再没有开过机。
同事是个热心人,不住地宽慰谭斌,说沈培他们的车队,可能是进了无人区,没有网络信号,或者找不到手机充电的地方,一直没有开机。
她还说,七八辆车十几个人在一起,没有消息就代表好消息,否则不会一周都不通音信。
谭斌握着电话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
“周一我再找公安局的朋友打听,你放宽心,不会有事的。”好心的同事犹自说。
勉强笑着谢过同事,谭斌打开google的页面,输入“甘肃三甲集镇”几个字。
仿佛是为了加重她的不安,随后跳出来的信息,象烧红的烙铁一样,灼伤了她的眼睛。
“三甲集镇,曾被美国《时代》周刊称为中国最大的毒品集散地之一。”
她呆呆盯着这行字,脑子里嗡嗡直响,似一群黄蜂在头顶盘旋。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惴惴地等待,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崩溃。
而其他该做的事还要接着做,世界不会因为她的焦虑而停止运转。
周一例会完毕,谭斌照例向刘树凡汇报集采进度,包括周末和田军的接触。
但她隐去了程睿敏在场的若干细节。
原因很简单,一是刘树凡不见得喜欢听到程睿敏的名字,二来她也不能确定,程睿敏和田军的关系,是否真的会影响到集采。
她决定缓缓再说。
刘树凡听她讲完,并没有马上做出评价,垂下眼睛思考片刻,把液晶屏幕转过去对着她,“这份re你看过吗?”
谭斌凑前细看,原来是乔立维的客户关系报告。
她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收过乔利维的任何报告。”
这是谭斌对乔利维最不满的地方。
除去一些敏感和保密信息,谭斌所有关于投标的邮件和报告,是向整个投标团队公开的。
她相信,信息公开与共享,是维持团队凝聚力的重要方式。
但乔利维的报告,她却看不到。
大概她没能隐藏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暴露在脸上,刘树凡看着她笑一笑:“整体的rrelship,大家做的都不错,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你。”
谭斌立刻支起耳朵,凝神聆听。
“利维说,做respss的时候,你选了田军和刘裕泰,这两个人是有名的难缠,而你的长项在工程部和设备部,为什么反而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