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想。
之后,她便被送进了卧寝。里头已是红霞一片,床上铺了花生桂圆一类,她屁股坐下去,又抬起来,在嬷嬷逼迫的眼神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夜色深了,月亮从树梢爬到中天,屋外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小,渐渐地,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毫无睡意,眼睫微颤,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忐忑。屋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最后停在门后。她抬眼打量,那红衣的郎君就倚在门边,笑吟吟地望着她。
仆妇们相视一笑,默契地退了。
他走过来,勾起她的下巴,乌黑的眉,高挺的鼻,红润的嘴唇,仍是一身红衣,却比平日还要好看。姜银瓶害羞了,她想低头,他却不让,逼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她害怕了,没话找话的说:“那两个丫头,是你找回来的?”
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单纯是害羞到没话找话。
好在谢显点了点头,十分配合她:“知道你放心不下,便派人搜寻了一番。刚找到时受了些伤,没敢告诉你,如今给你养得白白胖胖了。如何,我做的好不好?”
她不理他求夸赞的眼神,点点头转移话题:“我爹爹看起来还是很生气,明日需得再与他谈一谈,不能让他一直恨你。”
谢显道:“我这么好,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喜欢我了。”
姜银瓶没话说了,绞尽脑汁想半天,咳了咳,又道:“圣上来了,你怎么也没告诉我?”
谢显笑道:“姜银瓶,你要一直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吗?”
她一滞,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谢显俯下身来,在她唇上啜了一下,似笑非笑:“问来问去也问不到重点,蠢死了。”
不知怎的,明明已不是第一次,她却觉得无比的发慌。谢显倾身下来,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味,还不等她说话,便贴在她耳边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说服岳丈大人,让他为我们主婚的?”
姜银瓶头脑一片空白,哪儿还在意这个,只呆呆摇头。
谢显挑开她红嫁衣的衣襟:“我说,你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哦,那怪不得……什么?!”姜银瓶从呆傻中回过神来,坐起半个身子,震惊不已瞪着他。谢显竖起一根手指,哄劝小孩子一般,小声道:“嘘,别这么大声,小声被别人听到。”
姜银瓶急了:“你、你怎么能这么骗我父亲!我明明没有……!”
谢显满不在乎:“谁说是骗了,只要我们加把劲儿,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你说是不是?”
姜银瓶羞恼不已,摸着床沿就要爬下去,想灌口茶去去火,正弯腰找鞋鞋,却不料脚踝上一热,接着,一股蛮力便将她拖了回去。
“放——”
剩下的话被堵在口中,红绡帐放下,那刻着龙凤呈祥的红烛火光闪烁,照亮案头大大的一个“囍”字。
迤逦春色中,两个声音说着互不相让的悄悄话。
女子说:“谢显你小心点,把我婚服都撕碎了!”
男人不耐:“碎了就碎了,反正你也穿不了第二回。”
女子不满了,委屈得很:“不穿第二回,可留着当纪念总可以吧,这么好看的婚服呢!”
窸窸窣窣,男人压抑着情绪:“行行行,回头我给你缝补上。”
“噗嗤——”女子忍不住笑出来,揶揄:“娘娘心灵手巧,连女工都会呀?”
“本宫会的可多了,你大可以慢、慢、学!”另一个声音突然柔如春雨,雌雄莫辨,尾音婉转,引得人热血喷张。
姜银瓶自觉起了个很不好的头,好像刺激到谢显一样,让他越发卖力了,为此,她不愿再说话。谢显却很不满意,手指游走在她唇边,哄劝道:“银瓶,叫一声,叫一声。”
姜银瓶苦着脸,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硬着头皮叫了声“阿显”,他却好似很不满意,好看的眉头蹙起。于是她改口,又叫了声“夫君”,然而谢显还是不满意,低下头来,在她唇上一吻,低声:“叫哥哥。”
变态!
她气红了脸,伸手推他胸膛,这是什么神经病,大变态!她才不这么叫呢!
然而谢显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咬着她腮帮子一直给她催眠:“叫哥哥,银瓶,叫我一声哥哥……我想听……”
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哀哀叫了一声“哥哥”。身上的人猛地一颤,跌宕过后,扑进她温暖的怀里。
姜银瓶委屈极了,推他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