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慢着些,让您伯伯帮一把,小心摔坏了我的镇楼之宝。”
窦宪刚才见掌柜的耍奸猾心里不爽快,可难得沈觅喜欢什么,硬是耐着性子没发脾气,这会儿听掌柜这么一说,火苗儿腾地窜了上来。
还“窦伯伯”?!哪家的“窦伯伯”?!“窦伯伯”也是你乱叫的?!
窦宪脸色铁青,暗暗对着门外打了个手势,伸手掏出一沓子银票扔在桌上,“够买你银楼的,”话毕把刚才那支神鸟金钗往沈觅头上随便一插,拽着她摔门而去。
窦宪在一家僻静酒楼要了个包厢,告诉沈觅在这里等着自己,随后便不见人影。
沈觅喝着茶水,摸索着手腕上的镯子很是不安,若不是自己带着镯子对着灯笼照出了血丝,这镯子估摸着也就二三百两银子,这下搞得又欠窦宪钱了。
讹讹相报何时了!
沈觅不知道的是,窦宪出门前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暗卫看着银楼掌柜的别让他跑了,自己把沈觅安顿好便返身回去算账。
窦宪返回银楼的时候正看见那掌柜乐滋滋的数着银票,激动地哈喇子直流,窦宪冷冷一笑,向来只有他窦宪讹人的,还不曾被谁讹过!
稍稍使了点手段,那掌柜的便哭爹喊娘的受不住,结果非但把自己扔出去的银票收了回来,还倒吸了掌柜的五万两。
窦宪脚踩哭的稀里哗啦的掌柜,手里数着一摞子银票,心里却想着回去见到沈觅还得让她再写个欠条给自己,加上“白银十万两”五个大字。
沈觅把金钗放在木几上,这么贵的东西可别丢了,也不知道这厮买给何人的,再被他讹上可不是好玩的。
一小伙计开门而入,低头拿着菜谱问沈觅点什么菜,沈觅刚想拒绝,却见小伙计正看着自己,眸子里的笑意暖暖。
不是阿泽是谁。
沈觅大喜,正要说话却见他对着自己摆摆手,示意自己小声些,四处都是暗卫,免得打草惊蛇。
薛泽走上前,半蹲下身端详沈觅,微微一笑,“今晚太守府将有异动,届时会有人带你前往郡守府,我特意前来告知,免得你夜里害怕。”
沈觅看着他,眸子晶晶亮,小声道:“窦宪在这里,你小心。”
“无碍,”薛泽认真的看着她,笑意渐渐敛去,沉声道:“阿觅,我累得你受委屈了,很是对不住。”
沈觅心想,这段日子吃得好住得好,除了不自由和时不时的被窦宪恐吓要挟,别的也不算受委屈,便轻轻摇头,“我没事,倒是仲贤兄长在牢狱受苦了,我弟弟和郡守府众人可都好?”
薛泽道:“你莫要担心仲贤,他已平安出牢狱,阿远很担心你......若他见你瘦了,怕是要怪我了。”
沈觅放下心来,莞尔一笑,眉眼弯弯,“那便好,窦宪狡猾,你也多加小心。”
佳人一笑宛若桃花,薛泽也嘴角轻扬,“快来人了,我先走一步,阿觅保重。”
沈觅点头,目送他出去。
窦宪前后离开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再进来时见沈觅安安静静的趴在窗户上欣赏月色,随即上前把窗子“咣当”合上,“不嫌冷么,可是想得风寒再给我添乱?”见木几上放的金钗,抬眼看向她,“为何放在此?”
沈觅给他倒了杯热茶,“你随意往我头上一插就走,一路上我不停地摸它,就怕掉在哪处,”指指金钗,“喏,完璧归赵。”
窦宪气的一乐,“适才看你挺喜欢的。”
“嗯,挺喜欢,我一个朋友快出嫁了,本想送她作贺礼,可是价钱太高了,”一想到今晚能出牢笼,沈觅心情甚好,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我平日里研究药材多,对首饰知之甚少,可我觉得还挺好看,想来你要送的那个美人会喜欢。”
那美人是挺喜欢,可是把金钗扔桌子上了,窦宪心道这人是榆木做的不成?
见他看着金钗不语,沈觅又道:“那支镯子......我刚才又摘了,还是没摘下来,过会儿回去了抹上油试试,到时候你再退还给那银楼吧,那银钱花的冤枉。”
她能咽这口气,以为他也能咽下去?当他窦宪是吃亏的主儿不成?
窦宪又气又好笑,脸色一沉,“玉器类的首饰出了门便不退货,这是规矩,你不知?刚才我给那掌柜的银票十五万两,你......”
见沈觅呆怔的看着自己,窦宪沉吟片刻,故作大度的说道,“念在你无心之过,算你十万两好了,明日便写在借据上,到期一并还。”
这镯子害人不浅!
见沈觅霎时急的小脸通红,窦宪道:“其实你也不必着急,大不了来我的春园,慢慢还。”
沈觅头也顾不上抬,撸镯子疼的龇牙咧嘴,心道这厮一天不讹人不算一天啊,“那春园你两次三番的提,我虽不知干嘛的,可定然不是养花儿的地方,我一好人家的姑娘才不会去。”
窦宪刚要说“里面好人家的姑娘多了去了,”一想不对劲,赶忙转了话题,“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我说过的,想招个婿,阿爹只我一个女儿,我不能只顾着自己。”
倒也有些道理,“那,招个什么样的郎君?”
沈觅使劲往下撸,这镯子却像是长在手腕上一般,“招个什么样的?没仔细想过,总之他知我,我知他,能一世一双人便好,”抬手伸到窦宪面前,“你力气大,帮个忙,我怎么都褪不下来,当时戴进去挺容易的,也不知怎么就下不来了。”
窦宪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