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为了避免尴尬,笑着把茶碗推到沈溪面前:“沈公子,来,喝杯茶,苏家别的没有,好茶有的是……苏家在府城周边有好几处茶园,就连西北那边的客商,也经常过来采购他家的茶叶。”
沈溪是特意出来偷懒躲清静的,至于喝不喝茶的倒是无所谓。沈溪道:“苏公子不是说家中有古玩字画吗,不知在何处?”
郑谦站起身,让沈溪跟着他,轻车熟路来到小客厅旁边的花厅。
那小花厅里,除了古玩字画,还有不少盆栽,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苏通是懂得享受生活之人。
家里有田有地,二十岁就已经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娶了美妻又纳美妾,虽然还有考功名的包袱在身,但他似乎已经不需要去努力什么,人生就已经非常完美了。
辛辛苦苦求取功名当官,不就是为了临老从朝堂上退下来之后,在乡间能过着这样快活似神仙的生活吗?
郑谦拿起桌上的几幅字画:“苏兄嘴上说不心疼,那也分好坏,若是他珍藏已久的宝物,可能还真舍不得送人,但若是普通的字画,你想要,他绝对不会吝啬。”
沈溪笑了笑,他此番过来也只是随便看看罢了,根本就没有夺人所好的意思。等他翻开几幅字画看过,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名人字画,当然也就谈不上有多值钱。
一些地方上士绅名流的作品倒是有,甚至连苏通一些同窗好友的字画也有,这就好像是苏通的一种投资,现在先把画珍藏起来,或者将来这个朋友发迹,所作字画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看了半个多时辰。沈溪有些意兴阑珊,正想找个借口离开,不过晃眼间。发觉有幅山水画看起来似乎不错。
“这儿还有郑公子你作的画?”
沈溪翻看一番,仔细瞧了瞧。发现落款居然是郑谦,还有郑谦的印在上面。要说这山水画的画工确实不错,但意境稍差,只是一味地模仿名家手笔而不得其精髓,并不是对着真实的山水而画,画面感稍弱,应该来自于凭空想象。
郑谦惭愧道:“画得不怎么好,苏兄他非要我留下笔墨。若他醒来,想必会让沈公子你也留下墨宝。”
沈溪心说还是赶紧离开这地方为好,以他的笔力,如果刻意去画很粗糙的作品,极易被人发觉端倪。
画得好了不行,画得差了也不行,不画反而是最妥当的
死神的坟墓!”
郑谦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怪不得苏兄把此物都摆在床头,原来是晚上……哈哈,看来小弟要多跟你学习才是,要说这床第之事的精髓,还是苏兄掌握得透彻。”
沈溪心里则在思索,明朝到底禁不禁这些“淫|秽”之物呢?
一代奇书《金瓶梅》就是诞生在明朝,长期以来《金瓶梅》属于是,官府屡禁不止,这本书仍旧在民间流传,若是能把《金瓶梅》刊印成册,再配上一些写实主义的彩色插图,那是否会赚的盆满钵满呢?
沈溪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的想法给镇住了,他以前曾想过印《金瓶梅》,但没想在里面配春|宫画,但今日来苏府一趟,他就想出这门路来,或者真的可以成为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
“苏兄,郑兄,在下有个构想,不知二位可否给个建议?”沈溪准备坐下来,好好跟这两个人论一论这生意经。
沈溪本来可以单独去做,但若印刷作坊要开印彩色插图版的《金瓶梅》,必然要经过惠娘和周氏的首肯,他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可以对所有事都了若指掌,但唯独这男女之事,他还没到懂的年岁,即便算听别人说,也不可能画得惟妙惟肖,必须要假手于人。若这是苏通和郑谦代印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沈溪道:“在下有个构想,想找人印一部书,然后配上一些……插图,就好像苏兄手上拿的这些……我不太懂,你们看这个是否会有市场呢?”
苏通笑道:“沈老弟想多了,这世上早有人如此做。怎么说呢,赚不到什么大钱。”
沈溪再试探着问道:“若我要出的这部书,内容精彩,而我又能画出更贴近现实的……画,那又当如何?”
苏通马上来了精神,一拍大腿:“着啊!以沈老弟你人物画的造诣,若是画出来……郑兄,你觉得这门生意如何?”
郑谦眉头舒展,脸上笑得如开烂了的鲜花一般:“那感情好,当日熙儿姑娘将沈公子的画拿出来一示,顿时令美人再无颜色,若是能用在此处,那实在是……秒,妙不可言。只是,谁来作这画中人,让沈老弟画呢?”
沈溪咳嗽一声,苏通跟郑谦说的似乎有些跑题:“苏兄,郑兄,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书的问题。”
苏通却摆摆手:“欸,郑兄说的对啊,还是画更为重要,至于书不书的,这写书的人多了,可没见谁有那等本事,让人一百~万\小!说就能……嗯嗯,沈老弟你年岁小,还不懂其中之妙。但若能把画画得真实一些,那可就不同了,光是几幅画,就值大价钱。要不这样,为兄就牺牲一些,让沈老弟你画一画,如何?”
郑谦却摆手道:“苏兄不是总说,我家中美妾比你的侍妾漂亮许多?还是去我家里画更好些。”
两人居然为了谁来当模特的问题争执起来,让沈溪颇觉尴尬。
沈溪灰头土脸道:“还是算了,我只是提一嘴,若可行的话,我回头倒是可以将书写来与二位一观。至于画,还是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