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笑容,转身撒腿就跑。跑了两步,停了下来,往后张望了眼,看到方妈妈又叉起了腰,只得小快步往前走,等绕过了照壁已提起裙子开跑。
“这孩子!进来四个就数她最皮!”方妈妈笑着说了声,禀了岑三娘,“少夫人,奴婢去给您备软桥去。”
岑三娘心里有几分明白,大概是礼部这时候空了,把诰命册子和礼服做好了送来。她换了见客的大袖衫。匆匆带了阿秋和夏初去了前院。
前来颁诰命的是宫里一名内侍和一名礼部的官员。用四字骈体文赞扬了岑三娘一番,封了淑人。
岑三娘接了五彩丝织就的诰命书卷,这就是她身份的证明了。
赏了一件朱红底绣花雀对襟大袖的礼服。还有一套尚宫局打造的金制花钗冠。淑人的花钗冠上有七枝花树,七只翟鸟。
杜老夫人换了礼服来接旨,她穿的是件紫色的绣鸾鸟对襟礼服,戴了顶九树九翟花钗冠,还多了些金钿子。花冠衬着满头银丝雍容华贵。
岑三娘最高兴的是,她也有工资了。大概每年能得一千石粮食。相当于杜燕绥两个半月的工资。虽然换成银子极少,总比没有强吧?
封了红包送走钦差之后,杜老夫人笑mī_mī的拉了岑三娘的手道:“明日进宫谢恩就能穿这身礼服了。一定极好看。”
说着给她讲了些觐见皇后要注意的礼仪。提到皇后,不可避免的就讲到了崔家。老夫人有些担忧:“万一明日皇后提起亲事,需得提前想好如何应对才是。”
杜燕绥就笑着宽慰她:“府中有您坐镇,哪里轮得到三娘对燕婉的婚事置喙。明日我在宫里,我会叮嘱皇后寝宫外值守的禁军,您就放心吧。”
杜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进千牛卫哪,最大的用处就是在宫里。皇帝近侍,后宫牵涉前朝,燕绥,你自己也得当心。”
杜燕绥恭敬的应了,和岑三娘一道扶了老夫人回正气堂。
吃过晚饭之后,两人回了归燕居,阿秋和夏初服侍完岑三娘换了家居衣裳,潜回了东厢。
两人一走,杜燕绥关了门,转身就抱起了岑三娘:“明天要早起进宫,早些歇了吧。”
岑三娘吓了一跳,搂着他的脖子求他:“明天要进宫,大爷,您缓缓行么?”
“缓什么?我不过是抱你上床歇着而己。”杜燕绥哼哼,将她抱上了床。
岑三娘如蒙大赦,笑嘻嘻的在他脸上亲了口:“你最好了!下次我一定把您老侍候得舒舒服服。”
杜燕绥眯缝着眼瞅她:“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岑三娘趴在他身上哼哼:“下次你回府的时候啊。”
“哦。那行。爷我等着。”杜燕绥搂住她,话峰一转,“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岑三娘就掰着指头数给他听:“重新安排了下人们的事务,堂嫂来给邹大郎提亲,打发走了二房伯娘们,还去了牡丹会……对了,那副药是怎么回事?我听掌柜的说少了味当归,要传消息给谁呀?”
杜燕绥装傻:“太医开的方子就这样。那家药店的药好。”
岑三娘气结:“你当我是傻子啊?”
“三娘!”杜燕绥正色的看着她道,“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想让你掺和进来。外间的事有我呢。”
“我又没说我要掺和。你瞒着我,我心里不踏实。万一有什么事,我也有个准备嘛。像跑个腿送个信什么的。你既然让我做过一回,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岑三娘不高兴了。
杜燕绥犹豫了下道:“你听着就是,别操心行么?”
岑三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傻子才白操心呢!”
那好奇的模样瞧得杜燕绥阵阵失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给滕王的。武昭仪要见他。”
岑三娘吓了一跳:“让他私自返京?被皇帝知道会斩头的。”
杜燕绥有些无奈,想了想道:“你别管了。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
“不行。”岑三娘不肯了,“咱俩说好。你有事别瞒我,我也不瞒你。武昭仪是不是要滕王帮她夺后位?”
这句话把杜燕绥惊得坐直了身体,侧耳听着外面有无动静,这才盯着岑三娘道:“你怎么知道?”
岑三娘翻了个白眼:“让滕王冒这么大的风险进京,难不成是喝茶叙旧,说我想你了?”
虽然历史并不是她熟知的历史。可至少抹杀历史上唯一女皇帝的机率太低了。杜燕绥很显然已经牵涉进去,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杜燕绥叹了口气,拗不过她,只得轻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武昭仪受宠,又被刘太医诊出八成怀的是皇子。受嫉恨再所难免。她怀有身孕后,皇上也不可能每日歇在她宫里。宫里又多了几名新宠妃。膝下无子的皇后,东宫太子的生母刘婕妤也忌讳武昭仪怀的是皇子。武昭仪……从来不是个柔弱女子。她和王爷之间的事,我到现在都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形。”
“你呢?”岑三娘只关心这个。
杜燕绥心里暖洋洋的,执起她的手放到了唇边摩挲着:“就算是为了燕婉,我也要帮她,明白么?”
岑三娘生气的将手抽了回来:“谁问你要站在谁那边,我是问你做事会不会有危险?”
杜燕绥笑着将她重新抱回了怀里:“放心吧,我连儿子都没有呢,怎么会以身涉险?”
岑三娘就想起那碗药,心里阵阵发虚,嘟囔着:“明天皇后提起亲事我怎么回答?”
“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