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了,你之前一次次求我办事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脸面,还记得你们府里的秦氏是怎么死的了么?旁人不知道,你还能装作不知道自个儿如何当上的贤德妃了。”
说着,便搂着强要亲嘴,那女子急的左躲右闪,恰好将一边的脸蛋转过来,让宝玉瞧了个真切,只见蛾眉紧蹙,面色潮红,眼若水杏,脸同满月,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元春,又是哪一个?
宝玉这一惊非同小可,谁知无意竟会撞破这等皇家阴私。若为明哲保身他本该装聋作哑,但事关家姐的清白,又岂能一走了之?于是低头看了看一旁花盆里堆叠装饰的鹅卵石,似有了决断之意,蹑手蹑脚的过去选了好几个攥在手心。
这里的忠顺亲王刚要强行入港,说时迟那时快,猛然间从窗外打入了一枚卵雀大小的石头,把二人唬的魂飞魄散。
忠顺亲王连忙提上裤子,左右看了无人,暗骂了一声晦气,再仔细转了一圈,忽而在窗下捡起地上一块华光粲然的玉石察看,仿佛思索什么:这块玉有些像是众人荣府里那个小畜生所衔的,若真是他知道了这事,倒也一时不好直接打死,少不得还要谋划个机遇。
因恐走漏了风声,忠顺亲王也顾不得玉体横陈的美人,独自往楼下匆匆的走了。这边的贾元春也忙起身,将破碎的小衣整好,正擦了满面的泪痕,一个人却从身后冒冒失失的潜进,叹道:“好姐姐,你跟我家去吧!”
贾元春惶然之下一回头,这才知是宝玉。联想到刚才的情景,知他全都看到了,也顾不上羞耻,心里一酸,即把他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宝玉儿,姐姐何尝不想离了这见不得人的地方,但这是万万不能的事。好孩子你赶紧走,千万不要提起今天看到的事,否则小命难保。”
见元春这般凄惨形象,宝玉那里肯?元春好说歹说,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临走前拉着她的手,淌眼抹泪的道:“姐姐,你保重,别担心家里!”
元春一径低着首,眼中泪直流下来,并不敢再抬头看他:“你快去吧,好孩子,万万别走漏了消息。”
辞别了元春,宝玉复又下了楼朝原路折返,这才在半道上遇到了赶来的焙茗,正急的抓耳挠腮,见到他才把心放下来,说道:“小祖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得亏我塞了银子给宫门前的老公,打听见这里有一处废园,否则去哪儿找你呢?”
宝玉却只管发起呆来,一想到刚才的情景,由不得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焙茗看见他不像往常,又素知宝玉有些痴处,也不便再问,拉了马一齐在宫门口等。
不出半个时辰,贾母等人便出来了,嘴上说起见元春的境况,也提到了她突然被上皇叫去作陪一事,宝玉猜想必是筵席之后,那人面兽心的忠顺王乘机作出了这下流的行径。
一路上宝玉恍恍惚惚的,至房内袭人早迎着他,看见项圈上空荡荡的,不由大惊失色,一把拉着问:“你那通灵宝玉呢?”
宝玉方才回过神,低头见这玉果然不见了,茫然道:“我不记得了。”
袭人急的跺脚,一面伸手在宝玉身上里外的翻了一遍,一面惊慌的向焙茗问:“去过哪里还记得吗?你快出去找!”焙茗听说,忙不迭的飞跑出去,车马和沿途上搜寻。
见宝玉呆着脸,袭人将哭了起来,叫他:“你赶紧想一想,到底去过那里,什么时候丢的?倘或被老太太和太太们知道,咱们连你一块都被打死了!”
一语提醒,宝玉才悠悠的想起,迟疑说:“难道是在宫门口那所废园里丢的?”
袭人听了,并不敢声张,忙打发人传话给焙茗,好歹去废园里找一找。焙茗也知干系重大,寻了几个小厮当帮手,贿赂了看门的老公,里里外外自信的搜罗了一遍,只差挖地三尺去刨,那里还有通灵宝玉的踪影?
正闹得不开交,忽有门上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老爷请二爷过去。”宝玉登时头顶响了焦雷一般,脸上转了色,心下自思: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刚才撞到忠顺亲王的机密事,这会子就打发人来,难道已经知道了什么?
然而又不敢不去,便拉着袭人嘱咐道:“我一去老爷的书房,你就让焙茗在外听候,一听到情形不对,赶忙告诉老祖宗来救我!”袭人同样想到上次为了一个琪官儿挨打之事,答应了一声,叫两个老嬷嬷跟着。
宝玉进内更衣出来,一步一挪蹭到了门边,小厮打起了帘子,只见忠顺府的长府官正和贾政说话。宝玉细细辨认了一番,看贾政的气色尚好,便有些摸不着头脑,赶忙上前陪笑见了礼,贾政便说:“该死的奴才,把这块玉都给丢了,幸好王爷身边的人给捡着了送还回来,否则如何与老太太交代?”
话音刚落,只见那长府官忙打一躬,温声笑道:“老先生客气了。我们府里与尊府上算有前因,上一回王爷求人心切,听闻为了此事令郎还挨了打,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可巧这次拾到了令郎所衔的美玉,同望借此机缘化干戈为玉帛才好。”
宝玉听得呆了半晌,口内连连答应了个“是”,心中却想这通灵宝玉怎么就到了忠顺王的手里,莫非真是落在小锦楼里被他拾到了?
贾政不明就里,与那长府官寒暄客套了一回,直到将人送出了府,方回头喝命宝玉:“有话问你!好端端戴在脖子上的玉怎么落到忠顺王手里?”
宝玉见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