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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杵在原地一声不吭,那公子哥瞧着生气,说道“你愣着做什么?你听不清我说的话吗?你现在只要跪下喊我一声爷,我就包养你。”
十七“……”
看着这个无理取闹的人,十七充满了无奈,他也是长久不出门,尚还不知道外面的社会风气已经这么乱了,十七久久无动于衷,那公子哥气急“你今天就算是不跟我走,也没得选了。” 他吆喝了一嗓子,从街上胡同道里窜出来俩五大三粗的汉子,撸着袖管过来反绑着十七,十七懵了一下,正要还手,肚子里有个小东西烙着,他提不起半分力气,只得跟他们讲理“等等,等等,你们光天
化日之下……”
“强抢民男?”公子哥冷笑“你别忘了你是闹出过人命来的,怎么,你还想报官啊?”
这……
好有道理,这话十七无法反驳。 天色渐晚,大片的余晖撒在苍凉黄土上,斜插在土里的旗帜也曾被炙热的手握过,塌了的城墙下埋着的尸骨也许再也见不到天日,血渗进土里,于是土就成了深褐色。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爆炸时的余烟
,天高地广,一场又一场江山,这苍关,终究是被铁马踏碎过的。
以后就不会再完整了。
或许会。
江由的棺木也拉了长长的一条影子,刚刚踏上地平线的那条光,几个人暗搓搓的瞧着黑木的棺材,棺上刻着符文,出于良心,几个人还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沿路撒个纸币啥的也表示下对死去之人的敬畏?
鬼的敬畏,只是这两天这个棺材板有点压不住,但江由确确实实是死了的,为什么每到半夜,棺木总是有吱吱呀呀的声音?
里面的人在动吗。 眼看天色将晚,几个人挺怂的围坐在一起燃起篝火,吃着干粮和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了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棺材,大点胆子的人吆喝一声壮壮胆“怕什么?一个死人而已,这不天还没黑吗,待会
儿我们早点睡,睡着了就听不见诡异的声音了。”
怎么听着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几个人面面相觑觉得这话不靠谱,一人磨磨蹭蹭的说道“那什么?那乡廷坤不是跟俺们说,要日夜送过去吗?”
运这趟尸体的不是什么正经的影卫,也不是杀手什么的专业性人才,乡廷坤为了保险起见,在黑市里找了一家名誉还不错的镖局,吩咐说一定要用最快的时间日夜送过去。
凭良心讲,几个弟兄从未接过运尸体这种活,但是主顾给的银子确实不少,兢兢业业这四个字还是要时刻铭记在心的对不对……
所以说那个敢在半夜去运尸体?大家都不想啊,于是大家一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说日夜送过去的人。
天色越来越暗,几个人吃饱喝足了寻了个地方睡觉,说是睡觉,可没人能睡的着,一个两个的都注意着那棺木的声音,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棺木里的人在吃东西。
这么想着,那声音就真的越来越想是咀嚼了。
那个说早点睡壮胆的人额上慢慢的渗出冷汗,僵硬的把自己的脑袋转过来盯着那棺材,其余几个人都听到了,一阵凉风过来,场面越来越压抑起来。
“嘿,老大,你去看看。”
一人说道,一人这么说,其他人都窸窸窣窣的附和起来“老大,你去看看。”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身子也正僵硬着,可他在兄弟们心中树立的形象就是很高大伟岸的啊,无所畏惧的啊,他就硬着头皮从被窝里钻出来,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这棺材里的东西是成了精了还
是怎么了。”
“闹腾啥呢?”那人凶狠的疾步走过去“哐啷。”一声闷响,他一脚狠狠的踹上那棺材,于是里头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就是更清晰的咬木头的声音。
是,老大听的很清楚,是咬木头的声音,咀嚼声。
众人一阵颤栗,更有甚者吓得大叫了一声,不叫还好,这么一叫,棺材里头啃噬的声音更大了,那老大不信这个邪,又踹了一脚,然后就没声音了。
“放肆!”一女人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无孔不入。
一抹白色从身边掠过,老大身边一股子强劲的气流,人就被震开了,那棺木四周土石都飞扬起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老大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只见棺木上立着一个女人。
看不清容貌,模模糊糊的。
那是方华,她声音沙哑“这堂堂大护法的棺木,岂是你能动的?”
押镖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劫镖,人家不管你是怎么丢的货,就算是鬼抢的也不行,谁还能听你天花乱坠的讲那些离谱的故事?那老大顿时慌了,结结巴巴指着说“你,你是谁?想干嘛?这是我们的棺材。”
“现在是我的了。”方华眸光一紧,一脚踹开棺木,顺带提一句,那棺材是滑盖的,很容易打开。
月光倾下来,阴凉的风吹着衣裳,江由有多长时间未见天日了?他睡在棺材里的面容依旧祥和,他安静的样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只是睡着了,衣裳动了几动,于他来说,风都清澈了。
他或许从未对别人说起过,他知道早上的风和晚上的吹在脸上感受是不一样的,春日的和夏日的也是不一样的,就连上一分钟,和这一分钟,都是不一样的。 但他应该没机会说了,方华在打开棺木看第一眼的时候呆了一下,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