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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堂冥与其对视,越来越愧疚,甚至不敢抬头看,程辰澈噗嗤一声笑了“没必要这样。”
“你现在记得娘亲是谁了吗?”月堂冥问,他觉得起码要知道一下这个女人,在很远的过去曾经见过一面的女人,将死之际,就想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子。
“不记得。”程辰澈摇摇头。
“那我们算是死了?”月堂冥不免觉得有点可笑,这人生,欠下的还不了,想知道的也不会在知道,生而为人,活的还挺抱歉。
与程辰澈见面的这个场景很熟悉,原以为是地狱,慢慢的觉得有点风,凉飕飕的,面前是万毒山,自小长大的家,漫山红枫,四下无人,身后是江山,街条长巷,人山人海。
程辰澈耸耸肩“没死吧,我听到有人在喊你。”
“谁?”月堂冥回头,确实也听到有人在喊堂冥,很远,天际那样远。
“南裕泽。”
“南裕泽!!!”万凡冲他大吼“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南裕泽揪着萧非的衣领子,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程辰澈“你要我怎么冷静!你现在告诉我他活不了了,你下去陪葬吧!”
南裕泽甩开萧非,与万凡大打出手,萧非满脸沉默无可奈何,扶额劝道“万凡并没有说他死透了。”
叶青青眼前一亮,放在程辰澈手腕上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别打了,没死透,没有。”可惜没人听见,万凡跟南裕泽打到门外去了,这俩人平时都挺沉默,火爆脾气一旦上来,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萧非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淡定“让他们打去吧,你说有救?那你救救看啊。”叶青青大脑空间模拟了程辰澈这许久以来受过的伤,他脑袋里的蛊虫万凡已经取出来了,除了外伤,他断了所有的武功修为,基本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身体上有不少的小洞,肉眼可见,每处都有,鬼知道
许敏是拿什么扎的,根本就不能愈合,治疗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像江由那样好的运气若是他没有,毒门就要在立一个月氏堂冥的墓碑了。
叶青青说有救,不过是刚刚,他脉象强了些,不排除是回光返照的可能,萧非凑近了说“不然,我去问问许敏,都给程辰澈上过什么刑。”
“不用问了。”叶青青眸色清冷的拆着他身上已经包扎好伤口与的纱布“多数是鞭伤,体内是成型蛊虫与未成形蛊虫卵,腰间是烙铁烧伤……”她声音沙哑了下,就没在说下去。身上密密麻麻的小洞,都是种下的未成形的蛊虫卵,许敏,真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她把程辰澈当成一个器皿,培养脑核蛊和青斑蛊,青斑蛊,在早先自己没有嫁到南沼时,许敏就惯会用这种东西,由内
而外的,吞噬人,直到只剩一张人皮。
叶青青顺带模拟了程辰澈体内蛊虫成型后,一天之内,就会只剩一张皮,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生平最恶心这种东西。萧非怔了怔,拦住她的手“你拆纱布做什么?”“加入一种药。”叶青青及冷静,曾经见过一个浑身是蛊的女人,在现代这种东西不常见,是苗疆来的一个女探子,随身带蛇就不说了,那个恐怖的女人所过之处都留虫子,一旦被咬七窍流血,当时系统尚
未完善,没有这种东西的记录导致任务失败,命也差点丢在哪里。回去后那个老不死的博士就针对这个做了一系列的升级,从苗疆哪里挖了数十个养蛊的道士……
不知是否能用,那尘封多年埋在系统里的药,为了不出偏差,她花了些时间做模拟,确实能用,但虫子一旦引出,留下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她拆纱布的手抖了一下,成为一具尸体吗?
虫子留,也是死,虫子走,还是死。
万凡打不过南裕泽,无奈只能躲着冲他解释“落世千来了也没用,楚堂煜也没用佘断文也没用,就算是药母大人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也没用,他浑身上下肉里埋的都是青斑蛊的虫卵,你要我怎样!!!”
你还要我怎样,把他剁碎了取卵?万凡无奈的不是一丁点啊,他不是没见过别人去死,但冲着与江由的交情卖程辰澈一个面子,冲着南裕泽这皇帝卖程辰澈一个面子,他尽力了呀。南裕泽一根绳子紧紧拴住他的脖子,猛的一拉,万凡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被勒的面色通红,手忙脚乱的拿出匕首割断绳子,也不小心划到自己脖子,顺着脖颈往衣领子里流血,他整个人都是震惊的看着
南裕泽“你疯了?”
叶青青换了药,收拾一番,外面一阵喧闹,以为那俩人还在打,觉得有些没完没了,南裕泽不该是这样的啊,他不是很能忍,很镇定的吗?萧非站在窗口背影沉重“朝廷来人了。”
叶青青一个激灵“什么?”“找到这里了,还有帝都的几个朝臣,请南裕泽想办法出面解决粮食问题。”萧非看样在是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了,叶青青过去也看了一眼,外面跪了一大片官兵,领头的是几个有声望的朝臣,还有聂姝雨
他爹,一声声劝南裕泽回去,劝南裕泽为黎民百姓着想,其实很多人想说为什么你一个皇帝会在毒宗这样的地方,但没人敢啊,南裕泽脸色黑的要吃人一样。
万凡在一旁杵着,脖子上的血还没干,整个人就一副关我屁事儿的样子,南裕泽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掉,叶青青见他往厢房去了,留了一干子人跪在雪地里不管不问。
他正在气头上呢,叶青青于心不忍,就出去劝他们“各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