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过了。”
“说什么胡话。”柳定康见她着实不对劲,问道,“可是月事将近,心绪不宁?”
殷氏动了动唇要骂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泪便止住了。柳定康见她神色有异,更是惊吓,“喜喜?你倒是说话,别吓我。”
“月事……”殷氏怔神片刻,睁着泪眼看他,“已是两月未来了。”
柳定康已是急声,“那为什么不叫大夫?春梅?快请大夫,春……”
“呆子。”殷氏捂了他的嘴,瞪眼,“你是头一回当爹呢?”
柳定康好好思索了一番这话,这才恍然,瞧瞧她肚子,笑上眉梢,“夫人你又有了?”
殷氏摇头,“不知。”只是如今这疑神疑鬼易怒易悲的模样实在跟之前怀胎的情形相似,况且月事久不来,她又没染病,没吃错东西,总不会无缘无故停了两月。这一想,倒真像是怀了。
柳定康抱了她便用力亲了一口,都在她脸上印出红痕来,“夫人,生了这个,就好好歇歇,不要再生了。”
殷氏奇怪道,“为何?”她忍不住冷了语气,“因为有别的女人给你生了?”
柳定康这回没再说她又翻脸如翻书,“书上有云,生养过于勤密,损神伤本,对身子不好。”
这话真是瞬间将殷氏心头缠裹的寒冰给全化了,冰雪消融,教她也再凶不起来。先前受的委屈,竟也因这简短一句化没了。她知道这不应该,每每原谅,下回再出什么事,又要被伤了。可话像蜜糖,无法抗拒。哪怕知道要被伤,还是不迟疑地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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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有喜的消息传到老太太耳边,已是儿孙满堂的老太太倒没多少欢喜,让药房给她配了药,再送些首饰,就算是关心过了。
事情传到四房,倒是让下人好一番议论。
方青同帮着打点四房名下铺子的账房那商议回来,小听几句,又提到了她,皆是可惜的意思。她只当做没听见,径直进了里头,下人立即拿着扫帚打扫,也当做什么都没说。
她也想要个孩子,要个和柳定泽的孩子,可这事不是她一人能决定的。唯一可以欣慰的是,柳定泽对她愈发“动手动脚”,只是也只是动动手脚而已。她总不好像那青楼女子那样邀媚。都不主动,每晚就都是盖着被子各睡各的。
进了屋里,就见柳定泽在练字,瞧见自己,已是面露欣然,“媳妇,刚三哥那来了人,说我又要当叔叔了。”
方青见他何事都高兴,倒觉这也好,至少无忧,“四郎这样高兴么?”
“当然,奶娃子最好玩了。我可以陪他玩,他不能拒绝我陪他,也不能丢下我。”
自从家里最小的孩子雁侄女也去书院后,宅子里就真没孩子跟他玩了。所以三哥一说他又要做叔叔,那无非就是告诉他——很快就有小小人陪他了。
方青见他写得手上都是墨,将那笔放下,拉他到水盆那洗手,“为了以后能让四郎安安心心吃饭,我必须得去学着管账,之前说了要好好陪您的……”
柳定泽立刻说道,“娘跟我说了,媳妇要忙着当家,为了给我买肉吃,我明白的。媳妇你好好去赚银子,我会帮你好好花的。”
这话全然反了,反得方青都笑了,“这样理直气壮说帮着好好花是什么意思?”
柳定泽想了想,“难道不对?那我好好存进钱庄里好不好?”
方青微微点头,拿干帕子给他擦手,“好。”谁知日后变数,她肯定要趁着柳家还安和时,多为他和自己存点银子。柳家一世平安自然最好,就怕一朝变故。
像他们方家,昨日辉煌,今日就落败。
这也造成她无论身处多么安乐的位置,都免不了要忧思往后。绝没有盼着柳家落败,只是止不住去想万一落败了,她要如何跟丈夫存活下去。
老太太叮嘱的没错,四房,得靠她。
“媳妇?”柳定泽唤了她一声,“洗好了。”
方青把帕子放好,替他理理衣襟,“四郎,你不是想去河边放花灯么,今晚我们一块去吧?”
说到玩的柳定泽定不会拒绝,虽然不是放花灯的时节,可媳妇说的,一定能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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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伊始,春雨已不像上月那样不见停歇。偶有落雨,倒惹人喜欢,文人骚客郊外同游,吟诗作曲,好不热闹。
万卷书院临山近水,更是草长莺飞,远远看去,微有白雾,更像仙境。
已是接连放晴五日,众先生趁着晨钟未响,纷纷出来晒晒日头。只见院中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那,仰头看着朝阳和天穹。
卷云轻薄,缕缕飘染湛蓝天色,看得薛院士面上渐露笑意。
有人问道,“薛院士,可又是在看明日气候?”
薛院士不答,用力往上跳,重重落下,再看看地上,并未陷入土里,鞋底也没沾上湿泥,地已全干了,这才笑笑,“明日又是一个晴朗天。”
另一人敲敲手中烟杆,趁着去授课前多吸几口,笑道,“定是又想做些事了。”
果不其然,薛院士朗声道,“明日牵钩。”
牵钩,又谓之钩拒。当年楚国兵强马壮,水军舟师更是强大。发明了一种名叫钩拒的兵器,以用于水上作战。两船相遇,敌军退败时,军士用钩拒将敌船钩住拉之,使之无法脱逃。敌军自然会划船逃之,一拉一扯较量着气力。后就变成如今的牵钩。只是并非以兵器较量,而是化为长绳,双方各执一头,中间系上彩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