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子尚,你忒不要脸了。”
“要脸娶不到娘子。”王子尚目光盈盈注视着叶青微,嘴唇微动朝李行仪小声道。
呸!就你还想娶阿软!
李行仪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王子尚借机往前一扑,却扑到了一把冰冰凉凉的宝剑。
“咦!”王子尚飞蹿一步,躲到李行仪身后,口中忙道:“雍王殿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要拔剑。”
又当了挡箭牌的李行仪:“……”
李昭冷淡扫了两人一眼,素手一扬,半出鞘的宝剑“沧”的一声又收回剑鞘中。
“早去学堂,莫要耽搁。”李昭看了一眼手中被王子尚碰到的宝剑,随手一抛。
“哎。”李行仪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再抬头望去,只见一段蓝色衣角消失在拐角。
李珪揉着太阳穴,皱眉离开,李珉朝几人笑了笑道:“太子殿下饮酒不适先去休息了,学堂再见。”
“饮酒?你们?”王子尚立刻抓住重点。
李珉朝王子尚扬眉一笑,甚至没有多解释一句便离开了。
王子尚咬着下唇,可怜巴巴道:“阿软,你同他们饮酒怎么能不叫我呢?”
“你很在意?”
“在意,在意死了。”
叶青微半眯眼睛,笑道:“既然你在意那就更不能叫你了,若是你酒未喝上,反倒喝了一肚子的气,那就是我的过错了,我可不想你不开心。”
王子尚瞬间心花怒放。
“快去学堂吧,晚了又要被罚了。”
“哎!”王子尚爽快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飘乎乎地往前走,走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李行仪仍然橡根柱子一样耸立在原地,叶青微正仰头看他。
“你不走吗?”
李行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呆呆地望着她。
叶青微抿唇一笑:“快去吧,这把剑我先替你收着。”说着,她便从他手中抽出了那把价值不菲的宝剑,李行仪乖乖地松手,俊朗的脸上流露出呆蠢的气质。
叶青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我有这么吓人,吓得你没办法活动了吗?”
王子尚笑嘻嘻地凑了回来道:“他只是太害羞了……每次见你都像是一见钟情。”后面那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叶青微却全都听见了。
王子尚拉住李行仪,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轻声问:“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叶青微含笑不语。
王子尚低声嘀咕:“酒是色媒人,我不信他们能克制住自己。”
“你想多了。”
王子尚嗤之以鼻,他突然神神秘秘地上前一步道:“阿软,你可以偷偷去翻翻他们的房间,我敢说他们房间里一定都有跟你有关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他言之凿凿,像是亲眼看见了一样。
“这样啊……”叶青微故作慌张,“那该如何是好?”
王子尚拍了拍胸膛:“我帮你,毕竟我……”他眼眸闪了闪,想到似乎一向对儿女私情无感的阿软,立刻换了一种说法道:“你我相交,是好友,是知己,以后定然比恋人、夫妻还要心心相印,我不帮你我帮谁。”
叶青微以袖掩口,目光如浩瀚星空,有星光也有黑暗,道:“当真?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帮我?无论我的敌人是谁都会站在我这边?”
王子尚连忙点头。
叶青微垂眸叹息:“少年从来轻许诺,却从不知诺言的重量。”
王子尚心中激荡,热血上脑,反驳道:“我与他人不同!”
见叶青微仍旧目露怀疑,他顿时将李行仪扔到一边,举手发誓道:“我,王子尚,此后若有背弃叶青微之处,当受万箭穿心之苦!”
万箭穿心啊……
叶青微眸光闪烁,似是波光粼粼。
——你当真以为自己没有受过万箭穿心之苦吗?
叶青微凌空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王子尚的眼睛更亮了,他忍不住嘴角甜蜜的笑容道:“你舍不得我,是不是,阿软?”他的声音又飘又甜,整个人恨不得一头拱进怀里去,然而,他刚有所动作,后衣领却被一只手突兀地捉住了。
“唔——”王子尚捂住脸,小声道:“阿行,我知道你在嫉妒,先放下好不好?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你尿床的……”
李行仪“嗖”的一下收回了手,侧着身,干巴巴道:“好、好了,快走了,你这副样子太丢人了。”
王子尚朝叶青微招了招手,脚步轻快地离开,李行仪跟在后面,脚步拖拖拉拉,手脚僵硬的像是傀儡木偶一般,路过她的身旁,他如黑曜石的眼珠子随之移动。
“你的金耳坠可真好看。”
李行仪的耳垂顿时就红了,差点平地栽跟头摔在地上。
叶青微慢悠悠地迈开脚步,双手负后,手里拎着一把长剑,回到自己的寒池小筑中。
这已经是她捡到的第二把剑了,李昭手中的宝剑无一不是名品,以后什么也不干,单等着捡他不要的东西卖也足以发家致富了。
叶青微沐浴换衣后,便任由阿菱替她擦干头发,自己则慵懒地蜷缩在长榻上翻看手中的话本。
过了一会儿,一个扎着双鬟的小婢女捧着一篮子的鲜花笑嘻嘻地走进屋子里,声音又甜又脆:“小娘子,今日的花采来了。”
“快点去更换鲜花,你挺在这里还要小娘子好好表扬你不成?”阿菱笑着打趣她。
小婢女捂着嘴乖巧地眨着眼睛:“好姐姐,我这里是有见趣事要说给小娘子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