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早该知道只要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地方都是灾难现场,这还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公共场所骂脏话,还是在年级组长面前,她可没有唐糖那样的脸皮,丢死人了,这笔帐也要一并算在那家伙的头上,早知道他还是这么能吃能玩,她还白白担心他个鬼。
秦勉嘴角噙着笑意,目送夏佳宁出门后也站了起来,对还呆在原地的两位笑笑,“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和佳佳在家说话都随便惯了,这和素质无关,我去买单,还有这么多菜别浪费了,可尽吃着。”
他追上她,也不说话,双手插在兜里就跟在她身后左右晃荡,夏佳宁上公车穿小巷都甩不开这根尾巴,怒火已升至顶点,他一逮着机会就来羞辱她,本来还存有的愧疚也消散了,猛地停住脚步,直接向他开炮,“秦市长,原来你还兼职做无赖来着,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是又想到什么招来羞辱我了吗?能不能麻烦你们一次性说完?我想我早就说的很明白了,我一小老百姓,招惹不起你这个达官贵人,求求你放过我一家好不好,求求你让我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好不好?”
“路是大家的,你能走我就不能?我又怎么你了?反应这么大?摸了?亲了还是睡了?”他低声嘲笑她,该死的女人,他因她受了伤,她居然就开始了相亲,这女人的心是铁打的吗?
“不要脸。”打嘴仗夏佳宁哪里是他的对手,她垂目望向地面的落叶,良久才语声微弱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究竟想怎么样?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但是都得不出答案,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地位,要说差女人根本不可能,所以说他单纯冲着夏佳宁的容貌这么放不下是不可能的,本来他已经决定放过她了,但要怪就怪她这么急就开始找下家,所以他不爽了,很不爽,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捏了,凭什么,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凭什么那么轻易就能得到?偏偏他就那么难?秦勉那从小就不得不收敛的骨子里霸道行径被夏佳宁相亲的行为彻底激了出来。
夏佳宁突然哽咽住,“秦勉,夏超的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新闻发布会那事我也认了,但我知道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拿得起放得下,更何况你是市长,有来整我的时间,为什么不去关注下民生,那些事情,我没法告你,也没法讨回公道,我认了,你就算要拿夏超来要挟我,我也认了。”
她神情委顿,连声音也没有了以往的气势,“你受了伤,我也受到了惩罚,我们已经两清了。”她彻底放弃尊严哀求。
两清?谁答应了?他掉转头,不想正视那双渴望的眼睛,刹那的心软让他呼吸一滞,想到将来没有她,想到她以后或者会和今天这个或是明天那些个男人在一起,他就觉得有只手掌撕扯着他的心,剧痛难忍。
他想怎么样?他只想和以前一样,她对他笑,他能在雨天为她撑起一小片的晴天,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再给一丁点的机会给他?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睨视着她,没有说话。
寒冷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潮湿和街边糕点店的腻香弥漫在沉默的两人间,耳畔只有远处过路人依稀的脚步声。
他眼神深邃莫测,居高临下睨视她许久,才语气平静地说:“我想我至少目前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你找别的男人。”
她眼中的一丝火苗最终熄灭,“那你想怎样?给我个明确的答案。”她的声音夹在寒风中远远飘来,无力而空灵,让他心口一堵,锉锉而痛。
“搬来和我住。”他好看的唇形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他有眼睛,有感觉她应是还爱着他的,只是因为那些障碍阻挠教唆才会变得这么偏执,他只有让她远离那些人,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让他来开解,相信不需要多久就能让她重新认识他、重新了解他,他有这个自信能弥补之前的一切。
夏佳宁足足怔愣了五秒钟,才嘴角弯成弧形,似乎觉得此刻无比好笑,她恶劣地说:“原来市长是想省下嫖妓的钱,也是,嫖妓风险多大啊,万一被人捅出去名声还不好,在家嫖我就安全多了,我一不敢告,二不敢吵,多好。”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侮辱他也羞辱她自己,一时间愣住,几乎难抑冲动的想为自己辩护,可知她若他,她认定了的东西,他就是说烂了嘴皮子也没用,只能绷紧脸,决然说:“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也随你,我只看结果。”
她良久没说话,最后哑然失笑,说:“我还有说不的权利。”
他冷笑,“当然,但我想只要你还在渝市,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会无数次的重演,还有,听说夏超现在吃得好住得好,如果我下一道指示,任何官员的亲属朋友都不许特殊对待,包括市长在内……”
既然当好人她不领情,那他就彻底坏一次,她说得对,他也应该拿点男人的手段出来了,这样一味宠她下去,只会换来被她伤透心。
“够了。”夏佳宁咬牙,目光盯着他恨不能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她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披着衣冠丧心病狂的人渣qín_shòu。
他紧抿住嘴,心头掠过陌生的悲伤,就像心头破了个洞,由着寒风呼啸穿过,遍体生寒,那寒意渗透四肢百骸,在身体里面生了根,重重密密地渗进了骨髓。
这就是鱼死网破了吧!她该是对他的人品彻底绝望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