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雪通常不会下太久,下得最多的还是冰雨,“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5s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一早上唐糖的凄凉的歌声就在办公室里响起来,最近她只做两件事,上课和扎小人,一边扎一边配唱着这首歌。
唐糖那乌鸦嘴一唱,到中午的时候果然就开始下起了冻雨,连绵至傍晚才收了雨势,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味和刀子般的寒风,快放学的时候年级组长过来找她,说她的表弟从新西兰留学回来了,男孩在表姐的集体照上看到夏佳宁,立即很有好感,想要和她认识认识,一起吃个饭,她原本是没心情去的,但对方说不管成不成就当交个朋友,一定要去吃个饭,她想了想,也许新展开一段恋情,才是最快的疗伤药吧,所以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跟着去了。
吃饭的地点好死不死你说在哪儿?正好就是秦馆,夏佳宁差点就掉头跑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想他一个市长,成天吃不完的饭,其实也根本碰不着的。
男孩倒真是个不错的人,有学识又儒雅,夏佳宁虽然不喜欢,但她终究要嫁人的,总要有一个选择,她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难道失恋一次就终身不嫁,她不会。
席间出去上洗手间,手机收到唐糖发来的短信,说那小人被她俩扎成了马蜂窝,已经没处下针了,她要重做一个,还很热情地邀请她明天继续扎,她一边看一边笑着走回包厢,
还没等走回包厢就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从正对面走过来,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边,因为走在最前列那人漆黑的眼瞳正紧盯着她,她想闪已经是来不及。
看得出这是一次级别不算高的宴请,她别开脸,佯作镇静贴着墙避开路,手指却不由捏紧了衣服的下摆,心狂跳个不止,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有多想知道他的情况,他的伤好了没有?还痛不痛?有没有人照顾他?洗澡怎么办?
秦勉和秘书低声说了句话,就由秘书引着吃饱喝足的一行人走出了门,他则姿态优雅的半倚着墙,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嘴角,盯着她。
她背对他,水晶灯下,样子充满静态的美感,头发像是才洗过,还泛着洗发水的甜香,那么好的发质,就随便在脑后扎起一束,黑发下的耳朵在灯影里剔透如珠,之前因应酬的躁闷瞬间一扫而空,只是觉得就这样不说话看着她也是开心的。
他绕过去挡在她前面,也不说话,如芒刺在背,夏佳宁胸口象是堵着一团麻,呕得要命,干脆满是戒备地抬起脸仰脸望向他,真的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缘份未尽吗?城市这么大,怎么就偏偏遇得上呢?
“笑得这么开心?看起来你小日子过得挺哈皮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吃饭?”他笑,水晶灯下的俊脸神采飞扬。
夏佳宁的小女人心思瞬间被他一句话给打了个七零八落,骨子里的倔强又冒出来了,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她打听到他在这里吃饭,然后故意来制造偶遇似的?哪怕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样被人点破,面子上老过不去了。
“我男朋友喜欢在这吃饭,我当然要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转身想走进包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瞪视她的眼神阴鸷,缓缓开口说:“男朋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面子能让心高气傲的夏老师看上。”语气尖锐讽刺,说着就直接推包间的门。
海归男和表姐正吃得欢,看到夏佳宁突然和一个英俊男人走进来,尽管心里诧异,但还是笑脸站起来,海归说:“是你朋友吗?服务员,加套碗筷。”
秦勉也不客气,对众人一笑,拉开夏佳宁旁的椅子大喇喇坐下,说:“不用客气,是同事吧,佳佳性子倔,平时给各位添麻烦了。”说着搭在夏佳宁椅背上的胳膊滑下来,笼住她的肩膀一紧,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温柔声音说:“对不起来晚了点,洗衣服的时候我把你那件带花的内衣冲进下水道了,害我在家掏半天。”
这话一出,各人的脸上表情可谓五颜六色,唯有秦勉面露笑容,很淡定的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再笑说:“今天这顿我请,你们谁也不许跟我客气。”
海归站起身,眼睛看着僵直着身子木着脸的夏佳宁,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
秦勉立即一脸询问的表情望向夏佳宁,问:“你没和他们说过咱们的关系?”
不等夏佳宁愤然开口,接着对海归说:“她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脚踏两只船呢。”
夏佳宁再也忍不住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泼了秦勉一脸,他闭了闭眼,之后很淡定地抽出纸巾一点点的擦干净,却还是笑着地说:“不就是在家吵两句嘴,至于当着外人的面闹吗?想谋杀亲夫?”
心里倒是窝火得很,另一只放在桌下的手早握住了那只不听话的小手,重重捏着。
夏佳宁气疯了,也口不择言的骂出声:“你才脚踏两条船呢,你全家都他妈的是船夫。”
一抬头,所有人皆做目瞪口呆状,夏佳宁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对年级组长说了声:“对不起”,拿起座位上的包就落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