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体,不管她怎么闹腾,都像是满满一拳打在棉花上,到最后那人满脸淡定自然,反倒像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
鸣笛的嘈杂混合着她的冷哼,无论车内还是车外,气氛都不是十分愉悦。
偏在此刻,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了剑拔弩张前的死寂。
“喂?”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眉目也紧皱着:“好了好了不要催啊,堵在路上了。”
她瞥了眼身边的人,将那股哀怨通通用打电话的方式抱怨出来:“我说,晚高峰期间本来就堵得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平时坐公交车回家,那么一条路线就得堵一阵子,更别提来来回回在里面跑了,现在可倒好,连挪蹭都挪不动,我骑自行车都比这快。”
“哎!喂!给我等一下!什么叫‘你会骑自行车吗’,果然不是亲生的,你就这么嘲讽我?”
“我就算不骑自行车,我用脚走的都比现在开车快。”
“够了!有这种闲工夫,我爬都爬回去了!”
“行啦,我也很焦虑啊,我当然想赶紧回去,可是……”她拧过头去,恶狠狠的盯着旁边满脸淡定,并且充耳不闻装纯洁的某冰,她嘴里无声的……
挂了电话,她再也按耐不住想谴责宁萧瑟的心情。
她想,既然现在爬都已经爬到头顶上了,那也不在乎往头顶上多拉着一泡屎,总之破罐破摔算了。
顾清栀转过身,有种不知名的情感在体内翻搅,她启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跟我回来,我觉得我们……我们现在,好像还没有到能见家长的程度吧?”
见她非要掰开揉碎的说明白,宁萧瑟也不想继续回避,他并未解释什么,只是反问:“那他就到了能见你家长的程度?”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想也清楚。
她还有余留的理智在脑中,赶紧做打断手势:“别讲歪理好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而且也不是我请他来的,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是被动方,虽然是在我家,但自始至终我完全没有决定权,是他们都决定好的,我只收到了一个通知……”她顿了顿:“更何况,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而且和我父母相识的比我还要早,是我父母请他的啊,你干嘛迁责到我身上?”
“普通朋友都可以去,男朋友却不能去?”他心里不痛快,打定了主意的在歪理的路上越走越远。
顾清栀抱头:“哎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算了,我不和你说,以免说着说着再打起来。”她赌气,索性随他去,自己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在座椅上话也不说,将头看向车窗外。
经过了几番红绿灯的调整,他们也从尽头慢慢串到了路口,绿灯亮起,终于,车子畅行无阻起来。
宁萧瑟浅浅踩下油门,斟酌良久,清淡的声音响起:“我不是非去不可,只是我想着那样的场景,你的父母,你,还有他,你们其乐融融在同一屋檐下吃饭,浅斟慢酌,热络欢闹……”他缓止后话,有浅浅的鼻息声传来,紧接着,他又补了句:“的确是很好的画面,就像你们才是一家人般。”
“是那种……任何人都喜闻乐见的家庭构造,想一想,或许小警察才更适合你,比我更适合。”
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语气,没有任何语调,听不出他是不是愤怒,但从他字面上分析,总归是不高兴的,甚至还透着些许辛酸。
果然心软如小白兔,她越听越不对味,最后蹙起眉头:“你这猝不及防的辛酸是要闹哪样?我又没说什么。”
宁萧瑟挑眉,余光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攥紧方向盘,心里暗暗反驳:没说什么?你比说什么了还要过分。
沉寂在夜色中的,是宁萧瑟无限的幽怨与可怜,仿佛每个细胞都是大写的“我舍己为人”“我大公无私”“我高风亮节”“我甘愿让位”“你们去幸福吧,幸福吧,福吧,吧……”总之,谜一样的憋屈情圣画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清栀满脸黑线:“呃,行了行了,吃个饭而已,去就去呗,搞这么严重是要干嘛?”
“……”舍己为人脸。
她猛抓头发:“哎呀!不要逼我,我都说了,去吧。”
“……”大公无私可怜脸
顾清栀哭的心都有:“去吧去吧,我让你去了还不行吗!”
“……”宁老板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桑。
“啊!我都说让你去……”她扶额,然后双手合十:“不,我求你去,你是大爷,我求求你去吧,给你跪下了。”她泪流满面。
他傲娇的瞥她一眼,高贵冷艳的开口:“不是我非要去的。”
“对对对,是我八抬大轿请你去的。”
他捏着方向盘,又作妖道:“那我也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去好了。”
好一个欲擒故纵的套路!顾清栀紧闭双眼,顿时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连忙捂住胸口,那里面先是发出碎裂声,而后是几乎碾成粉末状的心脏,她差一点点就要从嘴里留下血丝,心想,搞不了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