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让大家把上节课学习的内容练习一遍, 他则过来让江令媛、江令宛挑选乐器。
“我选琴。”江令媛眼眸一抬, 给江令宛一个挑衅的眼神, 江令宛, 你敢跟我比吗?
梅雪娘给姐妹二人请过夫子,专门教授琴技,江令媛琴技很好,获得夫子赞扬。而江令宛得到的评语是很聪明,但是兴趣不在这上面。
江令宛并不接受江令媛的挑战, 她指了琵琶:“我要学琵琶。”
容夫子表情清冷,声音温和而疏离:“你们之前有基础吗?”
江令媛面带浅笑,语气自信从容:“我学琴三年,略有基础,可以熟练弹奏高山流水、梅花三弄。”
容夫子又看江令宛。
“我没有学过琵琶。”江令宛目光明亮也傲然道,“但是我也学过三年琴,教授的夫子说我天资聪明,能举一反三,天生就是乐器大家。”
“所以,我虽然没有基础,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为琵琶高手,一鸣惊人。”
众人被她理所当然、大言不惭的气势给惊住了。
江令媛目含轻视,乔燕儿满面鄙夷。
一向淡漠的容夫子眸中也闪过诧异,很显然是没见过这样大夸海口、毫不谦虚的女学生。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淡淡点头:“你有决心就好。”
容夫子让江令媛弹奏:“你把高山流水弹一遍。”
江令媛坐下,略一凝神就弹奏起来,琴声清澈悠扬,如行云、如流水、如高山、如峡谷,让人思绪追随着琴音,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江令媛起身,笑容明媚,她嘴上说“献丑了”,眼角眉梢的矜持与骄傲却是压不住的。
女学生们很是震惊,没想到她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在座的女学生里,恐怕只有程静昕能与之一争高下了。
容夫子眉目不动,依然清冷冷的:“不错,你与大家一起各自练习吧。”
大家开始练习,容夫子坐到江令宛旁边,给她介绍琵琶结构,讲解指法。
他竟然对江令宛一对一指导。
女学生们羡慕嫉妒,纷纷表示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选琴,有程静昕与江令媛,她们只能被压制,若是选择其他乐器,她们或许还能出头,更重要的是,可以接受容夫子单独指导,与他亲近。
呜呼,女学生们虽然在练琴,眼睛却频频望向江令宛的方向,一个个眼红极了。
对此,江令宛很是诧异不解。
夫子们教授学生,一般都会格外偏爱学习好的。容夫子放着程静昕、江令媛这样琴艺高超的不去指点,反而来指点她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手,这是什么道理?
容夫子对她说:“既然决定要成为琵琶高手,一鸣惊人,就要好好练习,不能偷懒。”
江令宛明白了,她夸下海口在先,容夫子怕她没能做到,丢脸出丑被同学耻笑,所以格外关照她。
真没想到,外表清冷的容夫子竟然是这样细心温暖的人。
江令宛看了看容夫子,对他感激一笑。心里却忍不住想,容夫子与程静昕都是善解人意之人,或许他们俩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
在容夫子的指点下,江令宛练习的挺认真的,但是她只能发出“铮铮叮叮”的声音,根本无法成曲。
江令媛一声冷笑,越发认真地练习弹奏,不再分心。
乔燕儿却十分高兴,御马课江令宛是比不过她的,乐课江令宛依然不行,这一场比试,她赢定了。
容夫子就开始轮流指点学生,虽然每个学生都指点了一遍,但他教授江令宛的时间最久,一节课的一半时间都留给江令宛了。
女学生们只能干瞪眼。
等到乐课结束,江令宛竟然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指法,可以弹几个音了,虽然还不能成曲,却进步飞速,令人惊叹。
容夫子声音淡淡地夸赞江令宛,说她很有天分,学习认真,还说有些同学仗着自己学过琴,上课的时候东张西望不好好练习,这一点不如江令宛,要向她学习才行。
江令宛谦虚道:“是容夫子教的好。不过我也的确天资聪颖,非同凡响。”
江令媛脸色不虞,却还能撑得住;乔燕儿眼中的火焰几乎要pēn_shè出来,因为她觉得江令宛乐课不如她,所以存了轻敌之心,整整一节课都在嘲笑江令宛,根本没认真练习,容夫子虽然没有特意点名,但说的就是她。
江令宛有容夫子指导,进步飞速,照这样下去,极有可能超过她。
容夫子太偏心了,太过分了!
江令宛瞥了乔燕儿一眼,若有所指:“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厉害,有些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她实在是太过骄傲、太过高调,连清冷淡漠的容夫子都瞥了她一眼。
放学之后,容夫子最先离开,江令宛看着他走路忽高忽低,才猛然想起来,容夫子的一只脚是有些跛的。
……
“静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