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错,可我并非故意,我只是误听了桃叶的诬陷之言……”
“二姐姐既然承认有错,就该勇敢承担后果。十遍《金刚经》不是为我所抄,而是为祖父所抄,相信你抄写之后,祖父的身体会很快康复的。”
江伯臣深以为然:“媛姐儿既然有错,抄十遍又有何妨?”
江令媛:……
好!江令宛,算你狠,十遍就十遍。
江令媛饮恨咬牙:“既然父亲吩咐了,女儿不敢不从。”
江令宛做出吃惊的模样:“父亲,你看二姐姐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是对您的决定不满,存了怨怼之心。依我看,不仅要二姐姐抄十遍,而且要在两天之内完成,少一遍罚十遍。否则二姐姐会不长记性,必然还会犯错,拿这些鸡毛蒜皮、无中生有的小事烦您。”
江令媛心头一凉,忙收回脸上的表情,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江伯臣怒道:“你妹妹说的没错,你果然不知悔改,媛姐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不是的,父亲。”江令媛这回是真哭了,“父亲,你听我解释……”
可惜,她就是哭瞎了眼,江伯臣也不会再听了。
十遍《金刚经》,两天内抄完,意味着她要两天不眠不休一刻不停地抄写,少一遍还要罚十遍。
江令媛悲愤万分:江令宛,你简直没人性!
……
一场闹剧演了大半宿,江令宛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去给何娉芳请安的时候,她特别不好意思。
“才来几天就睡懒觉,您多担待,莫生宛姐儿的气。”
昨天夜里的事,何娉芳虽然不了解过程,但从江令媛被禁足也能推测出个大概,她道:“我如何不生气?你住在永恬居,是我的人。岂能由旁的什么人随随便便的欺负?即便他是你父亲我也不允许,这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对。”欢哥儿也握紧小肉拳头,与他母亲同仇敌忾,“欺负三姐姐,绝不放过!”
“四婶。”江令宛心头暖暖的很感动,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突然笨拙起来,“谢谢您。”
小姑娘一向机灵乖巧,乍然露出这憨憨傻傻的模样倒把何娉芳逗笑了:“原来你也有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江令宛也不反驳,抿嘴一笑:“我一向笨嘴拙舌,憨厚老实,不正是因为这样,四婶才喜欢我嘛。”
何娉芳哈哈大笑:“你若笨嘴拙舌,天底下便没有伶俐的人了。”
江令宛眨眨眼:“谦虚使人进步嘛。”
这下子不仅何娉芳,连同萧妈妈也笑了个前俯后仰。
欢哥儿不明所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咧嘴笑了起来。
何娉芳格外喜欢她,留她吃了午饭才放她回去。
……
刚刚回房,奶娘便哭着跪倒在她的面前:“小姐,求求你救救桃叶吧,她挨了二十大板,再不找大夫就不成了。”
江令宛叹了一声,父亲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没把桃叶给打死。
若非桃叶充当眼线,通风报信,江令媛与乔姨娘母女前世也不至于把母亲害死;后来自己被宁轩休弃,江令媛是罪魁祸首,桃叶也居功至伟。
按照桃叶干的那些事,死一百次都解不了她的恨。
本以为父亲能处置了桃叶,给桃叶一个痛快,一了百了。
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无能。
眼下奶娘求到了她的面前,她想装不知道,袖手旁观也是不能了。
“奶娘,你先起来。”
“不,小姐,你不答应救桃叶我就不起来。”奶娘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欲绝,“我知道桃叶做错了事,是她罪有应得,我不该插手,更不该跟小姐求情。”
“可是,宛姐儿,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进府奶你,桃叶在家喝只能米汤,有一次她差点饿死,我这个做娘的亏待了她,就想好好补偿她。”
“所以我宠着她,惯着她,是我把她惯坏了。是我跟她说,她是你的奶姐姐,比其他人都尊贵,桃叶还小,她不懂事,她就当真了,真拿自己当小姐的姐姐,失了下人该有的本分。”
“我知道小姐气她,不能原谅她,但她有如今,都是我一手造成,她若有十分错,我就要占了八分。小姐,你有气就朝我身上撒,你要惩罚我替她受。”
“只求求宛姐儿你放过桃叶,救救桃叶。我只有这么一个姑娘,要是桃叶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了啊。”
奶娘哭一回,说一回,说一回,又哭一回,到最后还“砰砰砰”给江令宛磕头,真是悲痛欲绝,令人心碎。
江令宛并非铁石心肠,奶娘喂养了她一场,她很敬重依赖。若换成旁人在这里哭闹威胁,她早就打出去了,岂容她这么放肆。
前世,桃叶在宁轩面前作伪证,害她被休,只能住在永平侯府最不起眼最偏僻的院子里,奶娘没有跟桃叶去享清福,而是选择跟在她身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