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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主子开口了:“你如何会这首曲子?”
啊啊啊啊!
主子跟我说话了!
江令宛激动到不行,只觉心跳加速,眼眶发热,一时激动竟然很想哭。
不行,忍住!一定要忍住!
呜呜,忍不住了!
眼泪哗一下涌上来,冲出了眼眶。
江令宛呆住,不不不,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应该冷静自持,智珠在握,对答如流,才思敏捷,三言两语就打消主子的疑虑,让他觉得自己有大才,更是与他志同道合的知音。
而不是现在这个哭包的样!
呜呜呜,江令宛被自己气死了,想忍住眼泪止住哭,却根本止不住。
江令宛一边哭一边想说辞,想着哭过了,立马把想好的精彩绝伦的言论都讲给主子听。
但是在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之后,她再也忍不了了,哭着跑出了凌虚亭。
一口气跑下了假山,反正主子也看不到了,她干脆大哭了起来。
她以为最悲伤的事是她见不到主子,她错了!
比见不到主子更悲伤的是她见到了主子却说不出来话,还呜呜呜哭个不止打了个嗝,丢尽了脸。
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是很重要的,天知道她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
关键时刻她却垮掉了,给主子留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以后再想跟主子来往就不容易了。
江令宛越想越悲催,眼泪也越来越多。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江令宛的哭声戛然而止,人立马不动了。
该不会是主子吧?
是主子吗?
他来干什么?
难道说自己还有机会?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江令宛脑中有数个念头闪过,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见来人器宇轩昂,白衣飘飘,不正是主子吗?
她沮丧的心立刻又激动起来。
啊啊啊!
曾经有一个跟主子说话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
如今机会再次降临到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抓住!
江令宛雄赳赳,气昂昂地迎上去,一脸豪情壮志。
如果不是她眼睛红红,鼻子红红,花脸猫一样的话,那么她这个样子很能唬住人。
但是小姑娘哭得可怜兮兮,这会子又摆出一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模样来,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萧湛被她弄到没脾气了。
刚才哭得像孩子,这一转脸又是这么个傻乎乎的模样。
她对他另外一个身份就如此在乎?
萧湛负手而立,声音淡然:“你要见我的事,我都知道了。看在你一片诚心,仰慕我这么久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他强调:“任何要求。”
小姑娘的任何要求他都能答应,南北商行的干股他给了她一半,还剩下一半他今天就给她。
不过他感觉她可能不会要钱。
萧湛的感觉没有错,江令宛听到萧湛开口了,眼睛都瞪圆了。
主子的声音跟前世不一样。前世他因为经历过火海,嗓子被熏坏了,十分嘶哑凝涩。此时主子的声音很低沉,但是也很好听。
而且主子的人也跟前世一样好啊,他没嫌弃她哭,他竟然还说会满足她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可是一个要求怎么够啊?
她要到主子身边,要帮主子做事,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主子。
还有他的真面目,她还没看到呢。
江令宛咬着唇思索,不对,不对,前世主子戴面具是因为他从火海中逃生,面容有损,可现在主子明明是健康的,他嗓子绝不是被火熏过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戴面具?
难道说……
一个念头从江令宛脑海中划过,她激动的几乎要尖叫出声。
什么样的人才会戴面具?
当然是不希望旁人认出他,所以才以面具示人啊。
也就是说,主子,水木先生,他并不是什么隐居世外的人,他就是京城的人,他就在京城,大隐隐于市。
怪不得她苦苦寻找,一直寻不到主子的踪迹,因为他平时是用另外一个身份生活的,水木先生甚至慕容醒都极有可能是他的化名,她当然苦寻不到。
只要她见了他的真面目,知道他长什么样,就有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江令宛想着,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知道提什么要求了,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要见主子的庐山真面目。
江令宛想清楚了,顿时头脑清晰,心里不堵了,眼泪止住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先生。”她敛衽行礼,气度优雅,落落大方,“我想请先生摘下面具,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啦,主子一诺千金,言出必行